桑眠在自己二十五岁生日这天,拉黑了男友,在酒店给自己约了一个帅哥进行深入交流。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的环境更能刺激人的感官。
桑眠一直以为自己是性冷淡,在奋战了一夜后,她打消了这个错误认知。
“啪”。
床头灯打开,她疲倦的眼皮上抬,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桑眠猛地惊出一身冷汗:“时,陆砚?”
陆砚闲适的靠坐在床头,抿了一口酒,“嗯。”
桑眠强制自己冷静:“我记得,我叫的是个有经验的……男公关。”
怎么会睡到熟人头上?!
陆砚:“刚回国,见到老同学想来打个招呼,结果……”
结果老同学在一片暗色里主动投怀送抱,跟他奋战了一夜……
桑眠在心中默默为他补完了后面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我睡错人了。”
陆砚深黑的眸子似乎是眯了下,又似乎没有,他说:“滥交患病风险高达八成。”
他当着她的面开始穿衣服,被踢到地上的西装裤重新上身,眨眼就又成了精英模样。
“我没这样过。”
她不由自主的说出口,说完,又觉得羞耻。
这太像是自证清白。
陆砚回头看了她一眼,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林牧没碰过你?”
她的青涩和生硬,陆砚很清楚,可这否认的话,他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桑眠捏了捏手指:“这不关你的事情。”
“说的没错。”他边赞同她的话,边拉扯皮带扣好。
桑眠看着他的皮带,微微侧开脸,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的是前戏阶段,他握着她的手,如何亲手将它扯开的。
陆砚留下了自己回国后的手机号给她,“我还有事,房间你可以睡醒再退。”
他就这样走了。
本就是成年男女春风一度的关系,但他的冷漠,让桑眠还是有些难过。
更让她难过的是——
六个小时前,桑眠看到自己男友,在半个小时内,劈腿两个女人。
现在应该说是前男友了。
——
“真的是陆砚?”周己激动不已。
桑眠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大脑还有些放空,明明身体很累,却因为今晚的离经叛道,怎么都睡不着。
“嗯。”
刚刚结束了晚班的周己忍不住为她鼓掌:“果然女人对这事儿不感兴趣,只是没碰到能一下子让她火花带闪电的男人,耗时多久啊?”
多久?
桑眠顿了一下……
她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周己从她的沉默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笑容逐渐走向失控,“让我猜猜,现在都早上了,陆砚刚走,不会,都消耗完了吧?”
桑眠下意识的反驳:“还有……”
周己看她支支吾吾的,显然是自动脑补了坏笑道:“这是憋了多久?”
桑眠:“……”
原是下了班身心疲惫的周己,聊起这种事情可就不困了,“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林牧跟陆砚就是死对头吧,当时林牧瞧不上他,现在时大佬回国,你跟他睡了,林牧要是知道指定气死,哈哈哈哈。”
桑眠顿了顿:“他们不合?”
她从来不知道。
周己:“具体什么原因我忘记了,我当时一直以为陆砚喜欢你来的,但是后来他好像出国前交往了个女朋友,跟你完全不一个类型,应该是我想多了。”
桑眠也说:“我们以前,没有太多交集。”
周己低咒一声,“那个杀千刀的又给我打电话了。”
桑眠:“……林牧?”
周己除了他还有谁,“你先睡吧,姑奶奶再臭骂一顿,然后就把他给拉黑。”
分手后,桑眠就把林牧的电话拉黑了,微信还没有删,也不过是还有些公司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页面上一连串林牧发来的信息。
从一开始的试图解释,到后面的逐渐暴躁,最后几条都是在求她接电话。
——
桑眠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了。
跟着林牧创业的这几年,桑眠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满足过。
分手后,人像是一下子被放空了,可靠在床头看到垃圾桶旁随意丢弃的垃圾,一下子又清醒了。
桌边是陆砚离开前留下的手机号,桑眠抿了抿唇,在离开前团成一团准备丢掉,却看到了床下陆砚掉落的戒指。
这……不会是婚戒?
桑眠蹙眉。
按照纸上的号码,桑眠将电话打了过去。
响到十一二秒,陆砚这才接通,他的声音有些远像是在安排什么工作,之后这才接通:“睡醒了?”
正准备自报家门的桑眠顿了下:“你知道我的手机号?”
陆砚:“嗯。”却什么都没有解释。
桑眠也没有多加在意,“你的戒指落在酒店了。”
陆砚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食指,“我现在走不开,晚上八点我去找你。”
桑眠想说他既然忙,告诉她公司地址,她放在前台就行了,陆砚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走出酒店的桑眠忽然想到,陆砚八点要去哪里找她?
——
因为是第一次,时间又那么长,桑眠走路的时候觉得有点不舒服。
但她没经验,不知道自己是伤到了。
回家前,桑眠从超市买了收纳盒,就开始收纳林牧放在自己这里的东西。
已经是四方城新贵的林牧已经不是苦哈哈创业的无名小卒,名下也已经有了十来套房产,但他还是喜欢跟桑眠挤在她这一百来平的房子里。
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在这里留宿。
桑眠对待喜欢的人是好说话的,他每每耍赖不肯走,她就让他留下,但也只是单纯意义上的留下。
桑眠想着也这么多年了,两人也快走入婚姻殿堂了,美好的事情不如留在新婚那一夜。
可她在憧憬两人的婚姻时,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
房间不大,桑眠整理的很整齐,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找起来也很便捷。
桑眠耐着性子,将林牧折叠整齐的衣服放到收纳盒里,将原本双人的东西一个个拆开。
像是亲手一次次拆掉两人六年来的过往,她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东西整理了大半,入户门被打开,原本沉重的步伐在看到一旁放着的手机时,男人连忙跑到了卧室。
“老婆。”
林牧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桑眠,下颌压在她的枕间,像是彷徨无措的孤儿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靠岸的港湾。
带着委屈和无措。
以前,只要他露出这样的姿态,桑眠总是会顺着他的。
但那只是以前。
桑眠深吸一口气:“放手。”
林牧不肯,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在桑眠奋力想要甩开他手臂的时候,林牧失手拉下了她一侧的肩袖,纤细修长的颈部,半露的领口风光诱人,可林牧却被她胸口的吻痕刺疼了眼睛。
“你昨晚没回家,是跟……别、人、睡、了?”
林牧猩红了眼睛,死死的盯看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桑眠垂眸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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