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宁凄然惨笑,直面傅修言的眼:“所以,你爱上她了?”
傅修言却答非所问:“宁宁,别这样。”
他站起身,用一种疲惫极了的语调说:“我希望你能大度一点。”
她该怎样大度?
笑着看她的未婚夫抛下她,将原本给她的婚礼许诺给另一个女人?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寂静。
直到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傅修言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提醒,迟疑了一瞬,摁灭屏幕:“若雨今天要化疗,没人照顾,我先过去了。”
话落,不等夏以宁说什么,他就着急离开。
“哐”,房门合上,震的夏以宁满心闷堵。
鬼使神差,她下床跟了过去。
走过走廊,路过拐角,她蓦然僵住——
前方,原本说要化疗的白若雨,正垫脚抱着傅修言,亲密拥吻。
“轰!”
脑子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夏以宁踉跄一步,狼狈扶住墙壁。
“轰隆”,屋外又一道雷鸣,闪电照亮夏以宁煞白的脸。
她掐着手心,失魂落魄离开。
回到病房,在一阵阵雷鸣中,夏以宁躲到病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手机屏幕上还是她和傅修言高中时的合照。
【以后再怕打雷记得给我打电话,就算隔着半个国家我都能飞到你身边来】
夏以宁盯着屏幕上的少年,脑海里却浮现他和白若雨接吻的场面。
她抱紧自己,呼吸一下比一下艰难。
……傅修言。
为什么要骗我?
你为什么要变啊……
一夜昏沉。
第二天清晨,雨已经停了。
护士见夏以宁郁郁寡欢,带着她出去透气。
雨后的泥土散着清香,夏以宁站在花园里,头顶是漫天的斜阳,一眼望不到头的霞光美不胜收。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傅修言还抱着她跟她承诺,订婚之后要带她去北极看极光。
这才过去短短几天,竟然变成了这样。
婚礼没了,极光也没了……
心口忽得又有一阵刺痛,夏以宁按住心口,深呼吸一口往回走。
刚一转头,就见傅修言小心珍重扶着白若雨,正慢慢往她这边走来。
他低头温柔的模样,从前只属于她一个人。
夏以宁怔愣看着,心头猝然加剧,忽得一脚踩空,整个人脱力从台阶上往后倒。
“宁宁!”
傅修言骇的瞳孔骤颤,迅速松开白若雨冲过来,一把将夏以宁抱在怀里。
四目相对,他的眼眸还带着没散去的慌乱紧张:“身体虚还出来吹风干什么,我抱你回去。”
白若雨被晾在一边,冷飕飕的视线一路追随两人的背影直至看不见,袖子下,她攥紧了拳头。
十分钟后。
傅修言小心翼翼将夏以宁放在病床上,眉宇拧作一团:“下次小心点。”
夏以宁抿唇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底分明有情,可她却没有从前半点喜悦。
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还爱我吗?”
傅修言回答的毫不犹豫:“爱。”
他温柔的看着她,抬手碰了碰她的发:“乖,相信我好不好,我只属于你,等过了这个月,我们再重新举办婚礼,等我。”
失而复得的柔情精准击中夏以宁的心。
可下一秒,傅修言却撤回手站起身:“若雨还在外面,她身体不好,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宁宁,我先走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挽留的话哽在夏以宁的喉咙。
傅修言,你现在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吗?
思绪翻涌,脑海刺痛间,系统面板的倒计时又浮现——
【死亡倒计时:3天15小时24分】
脑袋越来越昏沉,这一觉,夏以宁睡得格外久。
久到她莫名觉得危险,她拼尽力气睁开眼,却猛然发现自己被人绑到了几十米高的天桥上!
桥下,是湍急的河水。
夏以宁惊恐环顾四周,才发现不远处,是和她同等遭遇的白若雨。
是谁要抓她?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身后传来一道穷途末路的叫喊——
“傅修言!我为傅氏发展付出了最宝贵的十年,你却一句老了就把我开除,现在我出去根本找不到工作,老婆也带着我儿子走了!”
“你把我逼到绝境,让我活不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选吧,你未婚妻和你小情人,我准你带走一个,不过另一个必须死!”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别伤人!”
傅修言的声音从桥那头传来。
白若雨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惊恐大哭:“修言救我!我好怕!”
夏以宁手腕被绳子勒的生疼,她抬头看着不断靠近的傅修言,刚要开口,却被绑匪打断——
“赶紧选!再不选我让她俩一起死!”
“3!2……”
夏以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却听到傅修言喊出让她近乎绝望的一句——
“放了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