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砍伤了爸爸,把他绑起来,当着他的面强奸了妈妈。
五岁的弟弟被惊醒,找过来,见状也要跟他们拼命,被他们倒吊在屋顶的风扇上……
接下来是地狱般的三天。
爸爸的血流了三天,终于流尽了,到死也没闭上眼睛。
他们发现白天恢复供电后,按下了电扇的开关,弟弟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我和妈妈遥遥相望,被两个禽兽疯狂折磨,绝望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一世,还要再重来一次吗?
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要怎样才能拯救我的家人?
跟上一世一样,我们几人围桌坐下,开始吃饭。
妈妈特意加了两个菜,小强和小明吃得很香,只是目光不停在我脸上身上扫,让人很不舒服。
我本来就心神不宁,时不时地走个神,吃得也格外少。
「妹妹怎么没上学?不是开学了吗?」
小强问道。
「丫头读的是卫校,开学晚,等船通了才能出去。」妈妈见我不回答,替我答了一句,还不忘瞪我一眼,怪我没礼貌。
「是姐姐不愿意出去的,她寒假作业没写完!」弟弟小杰嘴欠,说完还得意地冲我笑。
他哪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恨不能把他抱在怀里,用力亲个够。我愿意对他好,不再嫌弃他淘气。
他挥着小拳头想救我,想保护我的样子,刻在我的心里。
可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怎么说能让如此保守的父母相信我不是在说胡话,重生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们一定会怪我看小说看多了,产生了幻觉。
要自救,先要跟外界取得联系,就凭我们家这几口人,武力值上就输了,要斗智斗勇。
吃过饭,爸爸带他们去后面看他的宝贝鹤。
我趁机摸进爸爸的办公室。
湖心岛是不通电话的,90 年代到哪都是扯电话线,岛上到岸上太远,电线杆子都扯不过去,只有个柴油发电机,为了节能,都是限电的,晚上十点准备熄灯,更别说扯电话线了。加上没有基站,对讲机都不能用。
再加上对外联系只能用信号枪。
信号枪被爸爸放在柜子最上面,怕弟弟淘气摸到了。
我搬了把椅子取下信号枪,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好像他们回来了。
我忙把信号枪掖进怀里。
还好这季节穿得多,不注意发现不了。
爸爸不善交际,这些年只喜欢跟鹤打交道,陪他们两个已经消耗了全部热情,他把几年的话一起说完了。
那二人也不想跟个大男人打交道,正好一拍两散,爸爸去孵化室查看室温,他们两个奔着办公室走过来。
进门见我在,他们怔了一下。
「妹妹,有没有电话?给哥用一下。」
他们身上带着 BP 机,进水了,已经不能用。可能是想跟外面联系。
「电话坏了,爸爸在修。」我不情愿地说,这等于暴露了我们和外面断了联系,所以我没把话说死。给他们电话还会通的假象。
果然,他们先是有些懊恼,接着脸上露出欣喜。
「没有电话,你们跟外面怎么联系?」
「每天都会有人过来,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说了一个谎。
「怎么问?」他们的智商还算在线,不相信。
「看到上面的绿色旗子吗,如果换成红色的,就是有需要了。他们会想办法派人过来。」
他们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旗杆上的绿色旗子,半信半疑。
「我要写作业了。」说完我夺门而出,实在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
我不敢跟他们对视,恐惧是从心底升起的,好像他们身上自带着一股血腥味。
湖心岛并不大,后面修了一个巨大的阳光房。东北雪大,修了一个圆穹顶,不会因积雪压塌。
墨绿色的木格子把阳光房勾勒得像个巨大的鸟笼子。所以我们都习惯把阳光房叫鸟笼,那里住了三只鹤。
鸟笼前面盖了两幢平房,一幢是爸爸工作的地方,一间办公室,一间孵化室连着鸟笼,还有一小间做医务室。
另一幢平房是我们的生活区。一间是厨房和放杂物的,爸妈带弟弟睡一间,我自己一个卧室,还有一间空着,正好给小明和小强住。
平房是装了暖气的,只是要自己烧,有个小锅炉。
本来这季节已经不用烧了,晚上抱个暖水袋就挺过去了。可是有只叫灰灰的鹤要孵蛋,爸爸怕它冻到,还在给鸟笼供暖,我们就借了光。
我回到房间里研究信号枪,后悔没跟爸爸学一下怎么操作。
旗子的事是我编的,爸爸在湖心岛工作这么多年了,从来没遇到过意外。而且岛上的储备很丰富,偶尔有他的同事路过,用大喇叭喊几句话,互通一个信息就行了。
我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信号弹压上膛,刚准备出去打一枪,就听到他们从房间出来,我忙又退了回来。
「妹妹,是我呀,小强哥哥。」小强轻轻敲了敲门。
我屏着呼吸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我姐不在屋,我知道她在哪!」弟弟跑了出来,这小子喜欢恶作剧,是想逗一下这两个人。
「你带我们去吧。」小明听弟弟这么说,拉着他就要走。
我一听可急了,这两个小子憋着坏,万一我弟弟淘气没分寸,把他们惹怒了,可别提前把我弟弟害了。
「有事吗?」
我一咬牙打开门站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