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躺在死人堆里晒起温暖的太阳。
有几个人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一脸无辜:「昨晚不知道来了一伙人,他们不由分说就开始砍人。」
「我躲起来了才得以幸免。」
他们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基地只有我一个活下来。
而且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
就将我带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老老实实待着,算你命大。」
为首的人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我收回目光。
昨晚喝了不少血,倒是让我精神了许多。
自从我下定决心放弃食人血后,我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虚弱了起来。
否则也不会被他们下了点迷药就昏了过去。
现在,我发现自己被卖到了臭名昭著的缅北。
到处都是丧心病狂的坏人。
此时此刻,我说不出来的兴奋。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怎么进来的?」
我想了想老实地回答:「被自己的男友和闺蜜卖了。」
她张大嘴巴,满眼同情。
不过片刻后又叹了口气。
「被卖到这的都是可怜人,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叫王艳,你呢?」
我想了想说:「林清婉。」
心中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么好心的人?
我不信。
不过我姑且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来这里嫖娼的都是有特殊爱好的,没几个正常人,好几个姐妹接了几晚后就受不了折磨***了。
「死了也就算了,至少不再活受罪,最惨的是没死成的。像之前那个小张是女大学生,被自己的妈妈为了她弟弟一套房的首付把她卖了过来,惨啊。她性格刚烈,前不久用藏起来的玻璃碎片割断了手腕的静脉,可惜被救了过来。」
我问她:「然后呢?」
「然后就被活体摘了器官。
「那天大家都没睡着,都好像听到了她的哀号声。」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
我想,动刀的大概就是昨晚的眼镜男。
只可惜,让他死得太痛快。
应该把他的四肢活活地扭断,挖出双眼,再将他塞进酒缸里,这样既能给他的伤口杀菌消毒,让他一时半会不会死于感染,又能让他痛不欲生。
但是每天伤口都会接触到烈性的酒,疼得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哭号。
「为什么不跑呢?」
我问她。
「跑?谁不想啊?
「可是跑了的人,只会下场更惨。
「这里光是看管的人就几十个,还都是带枪的。我们都是一群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这里的人都不会帮你,反而会把你再送回来。」
「那你呢?你逃过没?」
她的眼神闪烁。
笑得十分不自然。
「我怎么可能会逃,不逃至少还有一条命在。
「可是,我被拐来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现在已经三年了,不知道她现在多大了,长什么样了。
「我好想她。」
我安慰了她几句后,转身睡下。
她说的话,我最多只信五分。
不过,她想怎么害我,我都不怕,尽管来吧。
三天后,为首的女人,大家尊称一声芳姐的拉我出去。
「今天,轮到你了。」
我点点头。
「芳姐,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她狐疑地扫了我几眼。
「有什么话快说,别耽误事。」
我笑得有几分谄媚。
「没别的,就是想您可以教我点规矩,等会让我少吃点苦头。」
我把身上为数不多的没被搜去的首饰塞进了她的手中。
「芳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才带着我进了一间小房子。
刚关上门,我就闪烁着绿色的眼睛,笑容诡异。
在她还没来得及惊叫,我的獠牙就***了她白皙的脖子里。
血液源源不断地进入我的身体。
能感觉到四肢都充满了力量。
在把她吸干之前,我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她捂着脖子,脸色惨白。
「主人,有什么吩咐?」
我笑了。
「没什么吩咐,给我多送点人来吃吃。
「当然越坏越好。」
她点点头。
当晚,所有有特殊癖好的客人都走进了我的房间。
当然没有一个走了出去。
都是躺着被抬了出去。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听被卖的姐妹说,他就喜欢在女人的私密处玩滴蜡。
即便肿了都不会放过你,他最喜欢听女人跪在他的面前求饶的声音。
所以在吃了他之前,我将他固定在了床上。
捆绑住四肢,用他自己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巴,这味道熏得他直翻白眼。
不是喜欢玩滴蜡吗?
就让我滴个够,滴个爽。
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活活地将他的***滴蜡,烫得又红又肿。
他被塞住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口出污言秽语。
「你这个臭***,等我出去老子不***。
「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于是,我在他的面前当场变了脸,吃肉喝血这件事还是让我这个专家来做吧。
第二个嫖客看着彬彬有礼,斯斯文文。
却也是个斯文败类,是个变态。
他喜欢将女人高高地吊起,然后用刀慢慢地在她们的手腕和脚腕上割开一道道口子。
然后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用鞭子抽那些可怜的女人。
玩到女人失血过多昏迷为止。
在这个地方,被拐卖的人的性命比狗还不如。
即便死了,也不过是多扔点钱的事。
前不久,就有个姐妹因为抵抗力差,愈合不了,引发败血症感染死了。
尸体被扔到不远处的后山上,被野兽啃噬也无人在意。
看着眼前的斯文败类,我真是感叹,有时候人比鬼怪要可怕得多。
至少我是想不到这样的折磨办法。
还好他的工具准备齐全。
我以为他会兴奋,没想到被捆起来割破手腕和脚腕的动脉时,他也是会害怕呢。
真是令我扫兴。
最后在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我嫌恶心,一把将他的头扯了下来。
当球踢飞。
一晚上,我混着血肉,吃得尽兴。
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么尽兴过了。
没多久,这一片的人除了被拐卖的基本都被我吸了血。
成为了供我驱使的僵尸。
她们都听我的话。
最后,我将被拐卖的人都放走。
走之前,那个王艳还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忏悔。
「对不起,我曾经想过要害你。」
在几天后,她一直撺掇我让我逃,我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声东击西。
让我做她的替死鬼,我和她一起逃跑,她先向看守的人打小报告说我逃了,然后趁着看守薄弱,都去抓我的时候自己再偷偷地跑。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根本没有人拦得住我。
我笑了笑。
当然我没那么好心,她想害我,我是动了杀她的心思的。
但是,那天夜里,我见她摸着一张相片哭得隐忍。
借着月光我看见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十分开心的婴儿。
才发现她有一句话没有骗我。
那就是,她真的有个女儿在等她回去。
所以,我放过了她。
人世间只有一种感情,经过千万年还令我动容的。
那就是母亲对孩子无条件的爱。
越来越多的嫖客失踪。
这里很快就被上头的人发现异常。
也是,我们这嫖客离奇失踪的太多,外加逃走的女孩太多。
导致营业额急剧地下降。
我和芳姐被带了去。
见缅北的二把手。
据说一把手谁都没见过。
就算我问芳姐,她也只是摇摇头。
「我能见到的最多就是二把手了。
「一把手的面我们从来没见过,主人你要小心。」
不过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只是想多陪他们玩玩罢了。
毕竟千年来,没什么波澜,我的人生也很寂寞。
没想到在我想安定下来的时候,就被亲爱的男友背刺,想来也觉得好笑。
我和芳姐被蒙上头带进了一间房子。
拿下头套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
看起来倒不像个坏人。
我笑了笑:「看起来你倒不像个坏人。」
他也露出礼貌而疏离的笑:「你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
「坐。」
他伸出手请我和芳姐坐下。
若非是他身后的人都拿着冲锋枪顶着我的后脑勺。
我会觉得他人还算不错。
只可惜,芳姐现在修为不高,只是普通的僵尸,要是被爆了头,就死定了。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而我,就算是原子弹落下,我也没什么问题。
「二当家请我和芳姐过来,有什么事?」
我笑得坦然。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钦佩。
一个想法在我的心里慢慢浮现。
不过我还需要验证。
二当家把我和芳姐分别关了起来。
「那边的生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不交代清楚,只怕你和她暂时都无法离开。」
我耸了耸肩。
「没有关系,我配合二当家调查。
「正好可以洗清嫌疑。」
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
我被带到了一个小屋子里。
四面封闭,不见阳光,旁边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大约都是用来撬我嘴里的话。
「主人,此去我们大概是有去无回了。
「他们对我和你起了疑心,大概以为我们是卧底。前不久大当家那边说查出来有条子混了进来,现在正在查是谁。」
芳姐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这个房间,大约就是用来处置那些被怀疑的人。
在这一套流水线的刑具下,几乎没几个人可以活着走出去。
「他们对条子很残忍,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见过被注射毒品,咬断自己的舌头都不说一句的。
「还有活生生被剜去双眼、砍断四肢的条子,骨头真是硬啊,被丢进了饿了好几天的老虎笼子里,活生生被吃了也没供出什么来。」
芳姐抖了抖,有些机械地庆幸地说:「主人,还好我已经死了,没有痛感,再不济我还能咬人。」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没事,如果有啥你往我身上推就行,反正我是不死不灭之身。」
明明我早就可以跑。
我留在这里,坚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