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谢月怒气很重，见墨晋舟在这儿，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墨晋舟并不害怕，挡在季钦扬前面对谢月说：“季钦扬姑娘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好好休养，江三少爷这般生气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越过墨晋舟，谢月看到季钦扬苍白的脸，怒气微收，问：“什么病？”
不想墨晋舟说出绝子汤的事，季钦扬抢先道：“回少爷，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痛经，过两日就好了。”
季钦扬说完起身，来到谢月身边。
她没看墨晋舟是何表情，恳切的说：“今日多谢墨公子，我会尽快把贵人的衣服做好，不会误事的。”
不等墨晋舟开口，谢月拉着季钦扬上了马车。
心里憋着火，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到像是要把季钦扬的手腕折断。
季钦扬忍着疼，没有吭声也没有挣扎。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谢月问：“这次和太子随行的女眷是谁？那天你到底在陪谁逛街？”
郴州秋季多雨，这会儿天又阴沉沉的，偶尔还会从远处传来一两声闷雷，马车里很暗，压得人心头发沉。
谢月应该已经知道萧茗悠来郴州的事了。
之前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季钦扬并不觉得慌乱害怕，反而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她冷静的说：“贵人有令，谁敢透露身份就杀谁的头，便是少爷，奴婢也不能说。”
“所以你就故意瞒着我，明知道太子买那处庄子是要给那个老东西做墓园，也不提醒我？”
谢月拔高声音，抓着季钦扬的手也用力了些。
从齐王娶萧茗悠那一刻起，他就和齐王不共戴天，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非要把那处庄子拿给齐王做墓园，这和打他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现在萧茗悠落到了太子手里，太子昨日分明是故意晾着他把他当猴耍。
别人不说也就算了，季钦扬是他在郴州唯一信任的人，她选择隐瞒，让谢月感觉被背叛。
谢月眸底怒火攒动，若不是看她病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季钦扬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问：“若奴婢告诉少爷，少爷会如何？抛下一切带她远走高飞吗？”
萧茗悠说过，谢月曾经想抛下一切带她私奔。
季钦扬毫不怀疑，萧茗悠有本事让谢月再做一次。
谢月哑然，知道真相后，他只顾着来找季钦扬算账，根本没有想过会如何处理。
沉默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过了会儿，季钦扬低声说：“少爷，你弄疼奴婢了。”
她的神情平静，没有丝毫害怕，和当初那个胆小怯懦的兔子截然不同。
谢月松手，看到季钦扬的手腕被抓得红了一片，无辜又可怜。
谢月有些后悔，喉结滚了滚，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恨她？”
这话说的好像季钦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是在故意报复萧茗悠。
季钦扬垂眸，揉着手腕说：“奴婢确实恨她，当初她一到云山寺，就纵容自己的婢子陷害奴婢，奴婢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故意逼奴婢喝水，害奴婢失禁，尊严全无，奴婢不恨她难道要对她感恩戴德吗？”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季钦扬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时候再提起，语气却控制不住的激动。
原来，她对萧茗悠确实是有恨的。
不是因为被当作萧茗悠的替身，不是因为和谢月争夺宠爱，只是因为萧茗悠戴着温柔善良的面具切切实实的伤害过她。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谢月问完又否定，“不可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