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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挽柔心念急转——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难道唐府有程潇霖安插的眼线？
她沉下脸：“佛祖面前如此轻佻，难道不怕神佛降罪吗？”
不再去看程潇霖，她径直抬步便走。
却被程潇霖拦住：“是在下孟浪了，原想着与姑娘有一面之缘，便开了个玩笑，绝无轻薄姑娘的意思。”
唐挽柔看着他脸上的愧色，慢慢攥紧了裙摆。

若不是她曾亲身领教过程潇霖的手段，今日也会被他绝佳的演技骗过去。

那些她以为的甜蜜，都藏着无尽的算计与利用。
唐挽柔越过他朝前走去：“请恕小女子要事在身，不便奉陪。”
程潇霖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唐挽柔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唐挽柔好像对他有着莫名的恨意。
可这究竟是为何呢？
他们只在朱雀大街见过一面，他甚至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程潇霖轻笑一声，眸底的好奇简直呼之欲出。
这位唐姑娘……当真有点意思。
……
唐挽柔走到卧佛寺大殿时，才轻轻松了口气。
这才发觉背上甚至出了薄汗。
和程潇霖呆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想起前世的那些伤痕。
她绝不会再来一次！
上完香后，唐挽柔和云枝回到唐府。
一进门，她便沉声吩咐：“将府中所有侍从丫鬟清查一遍，只要有与外人互通消息嫌疑的，通通逐出去。”
云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唐挽柔一脸凝重的样子，连忙出去处理了。
唐挽柔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避免和程潇霖接触，她就能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与此同时，皇宫内。
程潇霖陪着母妃用完晚膳，又亲自递上热茶。
他母妃原是伺候程皇的宫女，有一次被喝醉酒的程皇临幸，后来又生下了他。
看在生下皇子的份上，程皇也封了她一个瑶妃。
但一直不宠爱她，连带着也不喜欢程潇霖。
瑶妃喝完热茶，打量着眼前俊秀的儿子，笑道：“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程潇霖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无论在外人跟前多持重的人，在母亲面前总会放松两分。
瑶妃不由得失笑：“看来，我儿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了，不知是哪家的女儿？”
“母妃说笑了。”
瑶妃慢慢敛起笑意：“你若真心喜欢，大可去求父皇赐婚。只是你一定要想清楚，千万不能一时起意，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程潇霖神色蓦地肃然了起来。
他的确对唐挽柔十分好奇，也动了想娶她的念头。
却只是因为她父亲是当朝太傅而已。
至于其他的，他从未想过。
他自小被父皇冷待，又受尽其他皇子欺辱。
而在母凭子贵的皇宫内，瑶妃更是备受折磨。
因此，他只有当上太子甚至皇帝，才能让瑶妃扬眉吐气。
程潇霖没有对瑶妃说这些，只道：“儿子知道了。”
想了想又补充：“听说御花园新进了一些西域奇花，霖冬也能开放。母妃不如去请皇后娘娘举办一个赏花宴，遍邀大程贵女前来赏花？”
瑶妃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含笑应了。
程潇霖这才起身，行礼告退。
几日后，唐府。
云枝喜笑颜开地挑拣着妆奁内的首饰，絮叨道。
“元宵佳节，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姑娘也在邀请之列，可要好好妆扮一下。”
“奴婢猜着，皇后必是给太子选太子妃呢。”
唐挽柔怔怔地坐了一会。
她心里莫名有种直觉，这次进宫肯定又要撞上程潇霖。
沉思片刻，她在云枝的喜悦声中，淡淡开口。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