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颗心被人翻来覆去的鞭策,哪怕遍体鳞伤。
她不答话,陆海风只当她是默认。
“好得很,纪妙音!”
他残忍的讥笑出声,下一瞬带着掠夺性质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明明只要她开口解释就能过去的事儿,可是她不敢。
她哪怕在医学界有了名气,可她目前所拥有的,根本不足以抵抗一个陆家。
她的身份,陆家人自始至终都看不上。
福宝的身份被知晓,陆家这些富贵人家只会去母留子。
她不能,也不会让福宝被人带走。
哪怕,被陆海风误会。
身上的薄裙被扯的四分五裂,布条被无情扔在地面,亦如纪妙音一颗痛到麻木的心和那好不容易捡起的自尊。
疼,疼的好像要死过去一样。
她只能压下所有情绪,一言不发的承受着男人滔天的怒火。
滚烫的泪顺着眼尾滑下来,她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
今早,也是在这张床上,陆海风的温柔体贴,温声细语尚且历历在目。
可她再也无法将那张温柔的脸与她身上挥汗驰骋的男人对焦重叠。
意识消散前,陆海风发狠的咬着她的耳廓,旋即,是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生硬又霸道的闯进她的耳朵里。
他说:“纪妙音,你都能给他生孩子,我跟你结婚至今,你是不是也该补一个给我?”
第29章
纪妙音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黑着。
一窗之隔,清冷的月色从床帘的缝隙里洒落下来,满室昏暗,仅靠着那零星半点的光视物。
身侧已经空荡荡,整张大床上,只剩纪妙音一个人,光裸的身子缩在被子下。
那松软的被子上全是腥味,空气里也有,经久不散,好难纪。
纪妙音不想动,好累,好疼,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又湿又黏,哪哪都疼。
这一次,是最疼的一次。
陆海风全程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在她身上又是啃又是咬。
一场欢爱,纪妙音没有半点欢愉可言。
她仰面躺在床上,泪水从眼眶滑落,大抵是因为没有人,她哭起来也更加的肆无忌惮些。
可是,为什么?
纪妙音有满腹的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和陆海风,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年少的欢喜,怎么能变成这样?
她哭的发颤,手指抓着身下的被褥,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那颗好不容易愈合的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陆海风掏出来。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对她从来都没有怜惜。
清冷的月色照到她的眼角的晶莹,将她眼底的脆弱袒露无疑。
巨大的悲伤将她笼罩其中,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只要陆海风出现,她就会痛不欲生。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
暖色调的橘光从门后倾斜入内,却也只在门边。
纪妙音跟那道光隔的好远,就好像那浸在光里身长玉立的男人,纵使花费两辈子,她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
哽咽抽泣戛然而止,纪妙音哭的脑袋发胀,空荡荡的肚子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陆海风站在门口看了好久,清透的声音才从门口传来。
“醒了就别装死,穿好衣服起来,出来吃饭。”
纪妙音缄默无言,固执的连脑袋都没有偏一分。
一秒、两秒、三秒……
陆海风的耐心被耗尽。
‘砰’的一声响。
那抹暖色调的光被再度回收,一点都不肯吝啬给她。
纪妙音自嘲的勾起嘴角,嗤笑出声。
笑她的可悲,笑她,两辈子都逃不脱陆海风这两个字。
死死咬紧牙根从床上爬起来,纪妙音除却贴身衣物,就只看到了满地的布条。
那条早上陆海风递给她的裙子,和他的温柔体贴一样,再拼凑不回来。
好在,她今早自己穿过来的裙子还在。
顾不得裙子上显眼的白浊,纪妙音将自己裹好。
推门出去时,她腿还在打颤。
穿衣时,借着窗外的月光瞄了一眼,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分不清是红痕还是青紫,大片的痕迹,只要她低头,随处可见,腿根处都是。
难怪,会那么疼……
纪妙音好似被人从高楼扔下,整个人摔成了无数瓣,拼都拼不整。
如今,她全靠着一口气,支撑着破碎不堪的尊严,支撑着残破的身子。
客厅里,满桌的菜,有时蔬小炒还有一条草鱼。
很香,起码,她一出门就纪到了香味。
陆海风就坐在桌子边,面前摆着碗筷,却没动。
听见声音,他冷冷抬头,清冷的眸光,比他身后窗户外,那一轮清凉的月还要冰凉渗人。
“吃饭。”
干巴巴的两个字,听不出情绪,只有生理上的嘶哑。
纪妙音的视线却从他面上略过,脚下似赘了千斤沉。
走到门边,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包,手才搭上门把手,后衣领便被人拎着。
下一秒,她的身子撞进了男人的胸膛。
“纪妙音,我的耐心有限,过去吃饭,别让我说第二遍。”
第30章
入鼻的气息熟悉异常,却头一次让纪妙音生出作呕的欲望。
她没回头,只木讷的看着身前。
沙哑的嗓音好像被碎玻璃划过,她的眸子里,是支离破碎的暗光。
“放开我……”
她拼尽全力挤出三个字。
身子在不住的颤抖。
陆海风心尖坠痛。
怀里娇小的身子被他揽在怀里,却没有一丝真实感。
她颤抖着,周身连呼吸都透着脆弱和破败,好像被风化的纸,都不用用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回来。
陆海风手指也在抖,却在纪妙音看不见的地方。
他后悔了,在醒来时,看到纪妙音身上那一身的青紫的时候就后悔了。
那是他继五年前失去纪妙音后,这辈子第二次生出那样无所适从的恐慌和无措。
可是视线落到她小腹上的那道疤上,他又忍不住的生气。
她是他的老婆,她的身子,明明只能他碰,可她却一点都不乖,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连孩子都有了。
难怪她不回来,难怪她那么抗拒自己,他想罚她,想让她知错,想让她给自己服个软,他甚至还给她做了饭,可她不肯。
她连朝他低个头都不肯,明明,只要纪妙音服个软,他就能原谅她。
一口气一压再压,他有气,面对这样的纪妙音,却发不出来。
算了……
他叹气,颇为无奈。
将脑袋埋进纪妙音的颈间,他再一次让步,声音里都染上了几分服软的味道
“阿初,别跟我闹了,发生过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孩子生了就生了,我会视如己出,我只求你乖一点,你乖乖的,我们好好过日,好不好?”
陆海风已经将姿态放的一低再低,只要她点头,她今后做什么他都纵容着她。
早在五年前他就看明白了,这辈子,他是彻底折在纪妙音身上了。
纪妙音的身子却颤的愈发厉害,单薄的身子如蝉翼一般,脆弱不堪。
“陆海风!你放开我!我不想看见你!”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纪妙音甚至都分不清是委屈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一颗心,好像被人赤手揉拧,疼的她呼气都不敢用力。
男女力量悬殊,纪妙音逃不开陆海风的桎梏,她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离他远些再远些。
意识消散前,男人最后那句话还历历在目。
他凭什么把她当成生育工具。
见她不动,陆海风便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客厅。
饭桌上摆着两个小瓷碗,一个他的,一个她的。
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的陆海风,这辈子唯独没有伺候过人。
端着满满当当的饭碗递到纪妙音身前,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接时,他皱着眉,拿着筷子一筹莫展。
“纪妙音,你想饿死自己报复我吗?”
他无奈极了。
纪妙音却一动不动,眸子还湿哒哒的望着前方。
陆海风拗不过她,只能认命的跑到厨房去换个勺子来。
盯着那勺子,他小心翼翼的喂出了这辈子第一口喂人的饭。
纪妙音还是不动,哪怕那饭送到嘴边。
两人僵持不下,那口饭上滚着的热气都没了。
陆海风只得把勺子收回来。
低头时,视线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