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炳辰握着手机凑近：“是你妈打来的，这么关心女儿的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在外面这么狼狈，一定很难过吧？”
宋乔月怔怔看着他，抽泣到颤抖，却不敢回嘴。
陆炳辰像是满意了，按了接通键，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你知道该怎么说，别让我失望。”
他语调暧昧，却像噩梦。
“芷依啊，妈要去上夜班了，我已经把晚饭做好放冰箱，你回来加热吃就行。”
“你现在到哪了？还有多久到家呀？你在吗？怎么不说话呢？”
宋乔月扣着手心，起皮出血的嘴唇极力压着颤抖：“妈……我很快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宋母松了一口气：“行，那妈出门去上班了，夜班工资高一点，更能挣钱供你读大学。”
“先挂了啊，厂里没法接电话，有事给妈发微信就行。”
电话被挂断。
宋乔月豆大的泪珠落下，她抽噎着：“妈……”
妈妈之前上过夜班，因为日夜颠倒身子受不住，差点休克死亡……
现在为了给她挣学费，又要去上夜班了。
陆炳辰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
“别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把戏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哭？”
又是欺负？
宋乔月几近崩溃：“我真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陆炳辰神色一寒，抬手箍住她的手，扔垃圾一般就往会所里拖：“还嘴犟？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认错。”
“嘭！”
宋乔月被扔到会所正中央，疼得压不住。
周围一瞬看过来——
“哟，来新货了？”
视线似曾相识，像要将她撕裂拆分。
甚至已经有人拿着摄像头，迫不及待地对准了她……
“不要！”
“我错了……陆炳辰，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尊严，真相，她都不要了！
只要别拍视频！
冰凉的地板上，宋乔月哭着爬到陆炳辰面前，谁知因为身体不稳，一头重重磕在陆炳辰脚前。
陆炳辰蹲下，笑着拽起她的头，欣赏着她额头正中心一片模糊的血迹。
“苦肉计？有趣。”
“你以为见血了，我就会放过你么？”
头顶的灯光让她眼睛刺痛，泪水绝望滚落。
“您……您说，您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
陆炳辰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便拿着平板走来。
“要我放过你很简单，只要你按照视频，把你曾经做过的事再当众做一遍。”
视频里——
她被人扒光了仰着头，一个男人正冲她脱裤子！
第5章
轰然一下！
强烈的冲击令宋乔月惊恐到失声。
是那个视频！
是三中大小姐杨妙妙把她抓到地下室，扒光她的衣服，拍了无数照片，还叫一群男人脱了裤子欺负她……
记忆里撕裂的疼，仿佛又涌上身体。
“不……”
她抱着头，惊恐闭上眼，她不要记得这个噩梦，不要！！
下一秒却拽起头，陆炳辰嘲讽凝下来：“怎么，你当时能为了钱伺候男人，现在就不肯了？”
宋乔月止不住颤抖，目光涣散，她根本就没胆子多看视频一秒，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视频被人恶意剪辑过？
只惶恐着，一味磕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嘭！”
“我错了！”
“嘭！嘭！”
一下比一下狠，血都在地板上汇流，周围看客都鸦雀无声。
陆炳辰没发话，就算疼的脸色鬼白，宋乔月也不敢停。
“嘭！嘭！嘭——”
陆炳辰却越看越心烦，终于在宋乔月要晕过去之际，发话：“行了，你这次赎罪有诚意，今天就到这。”
“给你十秒钟，消失在我面前。”
“是！谢谢陆少！”
宋乔月狗一般踉跄着起身，又爬又滚逃出会所。
回到家，她不敢看书桌，再也不敢看陆炳辰给的那颗糖。
只冲去浴室，冷水一遍遍浇下，她咬着唇死死搓洗，可把皮肤都搓破了，却还是甩不开记忆里的黏腻和恶心……
为什么自己会遇到陆炳辰？
他怎么能把在把她拉出地狱后，又亲自把她踹进更深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
浑浑噩噩入睡，她捂紧被子，连眼睛都不敢露。
可还是怕，她好像还能听到那些嘲讽的，恶心的笑……
身体好疼，她好难受。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睁眼醒来，映目是母亲担忧的脸：“芷依你终于醒了，你昏了三天可担心死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妈，对不起……”
开口嗓子如刀剐一样沙哑。
宋乔月眉间一紧，生怕妈妈会多问，又是伤又是昏迷，妈会不会猜到……
可是出乎意料，妈只是把药递过来：“把药吃了，你以前在三中的同桌林司烨来看你了，他带了保送清大的竞赛名额给你。”
“你赶紧跟他好好聊聊，妈下去买菜招待他！”
宋乔月一惊，林司烨？
等母亲出门了，宋乔月才撑着虚弱，下床走到客厅。
果不其然，林司烨就坐在沙发上。
“我家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
林司烨手里捏着一份申请单，抬头见到脸色苍白的宋乔月，神情无措又愧疚：“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对不起……我当初对杨妙妙父母妥协，帮着杨妙妙做了霸凌伪证，害的你不得不转学留级……但我是真的没办法。”
“你滚！”
宋乔月听不进去，红着眼上前把他往门口拽：“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受到的凌辱伤害，无数个日夜她都恨不得自杀……这样的恨，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消解的吗？
林司烨看着她怨恨的眼，被推搡到门口也没反驳。
只把手中的保送申请放在玄关：“这个保送竞赛不通过学校，只要你报名参加，一旦录取，你不需要高考就可以进入清大。”
“芷依你别倔，我知道你在一中过得也不好，这是你最快脱离苦海的办法——”
“砰！”
门被关上。
宋乔月脱力滑到在地。
接二连三……她好不容易埋葬曾经那段不堪的记忆，他们为什么又要提及？jsg
为什么要撕开她的伤口，血淋淋告诉她，她有多不堪？
不等她缓过神，‘咔嚓’一声，门又开了。
宋乔月赶紧抹开眼泪，慌张望向门口，却看到对方脸上大片青紫！
“妈你怎么了？怎么才买个菜就……”
宋母脸色有些狼狈，却还笑着安慰：“妈没事，就是超市人太多，不小心被个学生撞到了。”
“不过那人还挺有礼貌，穿着一中的校服，他跟我说了对不起，还说他叫陆炳辰，让我以后小心一点……”
宋乔月霎时脸色惨白，身子站不稳。
是陆炳辰！他找上妈了！
“芷依你怎么了？”
宋母赶紧放下菜去扶住宋乔月，却被宋乔月猛地抱着，颤抖哽咽：“妈……我错了，林司烨说的对，我不倔了……”
在母亲的生命面前，她没资格维持那可笑的自尊。
“妈，我会去参加保送竞赛，我一定能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噩梦一般的城市。
……
翌日，宋乔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告别母亲照常上学。
刚要推门进教室，哗啦——
一桶冰水从上浇下，‘咚’得砸在她头上，冻得她发颤。
教室骤然传出恶意的哄笑。
“怎么，以为装病就万事大吉了？我不是说了，你的赎罪才刚刚开始？”
嘲讽的话语从身后传来，是陆炳辰的声音。
宋乔月垂头抱着湿淋淋的自己，不敢抬头。
再忍忍吧。
只要陆炳辰在学校欺负够了，就不会注意到其他事了，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参加保送考试……
陆炳辰冷眼看着面前人顺从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那么痛快。
宋乔月被所有人针对明明是他想要的，可现在是个人都能欺负她的场面，却又让他烦躁到极点。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宋乔月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课间操出教室被推下楼梯，上厕所被按在水池子上写‘贱’字，后脖被塞癞蛤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终于，保送竞赛考试来了。
周六，深城竞赛考试中心。
望着门口横幅上的【清大保送竞赛】几个大字，宋乔月不由攥着文具袋。
只要考过，她就能彻底脱离陆炳辰，脱离苦海了！
这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她疑惑接通：“妈？你怎么打来了？待会我考试得上交手机……”
“芷依啊，你有个姓陆的同学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准考证忘带了，还好我给你打印送过来！”
宋乔月一愣，垂头震惊看着手中的文具袋，她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