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雪掩唇，像是还有些迟疑：“顾少，我以前听说过小产过的女人受孕率很高，百分之八十呢。”
叶宁蓦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顾亭笙，眼底是满满的惊恐。
“虽然我也很同情叶小姐，可是小蕊的命都没了……”
提到何心蕊，顾亭笙心中一痛，看着叶宁的目光越发的阴冷，像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喉咙里发出一声讥笑，顾亭笙危险的眯了眯眼：“将她拖进去。”
“不要……阿笙不要，我求你不要……”叶宁挣扎着，可是两个人摁住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叶宁是被拖着走的，仓皇间打翻了架子，玻璃碎渣刺进后背，血染满了整条走廊。
“顾亭笙，你好狠！”
这一声，叶宁几乎是用了全部力气，可下一秒，「啪」的一声，手术室的门彻底的关上了。
……
叶宁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双腿不停地打着颤，胃里不停地翻涌着，她扶着墙，不停地干呕着。
那头顶刺眼的白光，还有那冰冷的手术台，以及密密麻麻的针管，就像是梦魇在脑海里，一遍遍提醒她受过的屈辱。
“出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娇柔的女音，叶宁蓦地转过头，便看到了何清雪。
她双手环胸，笑得一脸无害：“阿笙说看到你就恶心，先回去了。”
回去了……
刚才在手术台的时候，叶宁幻想过无数次顾亭笙闯进来救下她……毕竟他们在一起三年啊，他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一点爱意都没有。
她都不求全部，只要一点点。
可是那个人是顾亭笙，一点点与她都是痴心妄想。
心痛如刀绞，叶宁死死咬着唇，转身小步离开……然而何清雪却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上下打量着她，讥讽出声：“叶宁，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突然说你没怀孕了？”
“因为啊，检查报告是我换的，”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何清雪啧啧出声：“还有刚才，刚才就是我故意撞你，将你的孩子弄没的。”
她故意的！
脑袋嗡嗡的响，叶宁死死拽着何清雪的衣袖，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这么做！”
何清雪一把甩开她，叶宁双腿还疼着，直接摔在了地上。何清雪眯了眯眼，伸手捏着她的下颌：“你害死了我妹妹，我就让你的孩子陪葬！”
她吃力的直起身子，喉咙火辣辣的疼，她说得很缓慢：“何清雪，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敢说你对顾亭笙没有半点想法么，你做这么多不就是逼我离开，好霸占他。”
“可是你输了，无论你怎么做顾亭笙的心里都只有一个何心蕊。”
何清雪嘴角的笑容凝固住，好半响她才挑了挑眉：“是，他心里只有我妹妹，就连你这个正牌妻子，也只能替一个死人怀孩子。”
“就算今天我不撞你，你那孩子，也保不住。”
是的，今天顾亭笙那样势在必得，就算检查出来了，他也会让她堕胎。
她之前那些期冀，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看着脸色刷得白下去的叶宁，何清雪满意的拍了拍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不急，我们慢慢玩。”
何清雪一走，叶宁也瘫坐在了地上。
双手附在肚子上，冰冷的手术台和顾亭笙的脸重合在一起，双手徒然收紧，指甲仿佛要陷入肉里……直到肚子传来丝丝疼痛，叶宁才缓缓站起来，打车回别墅。
顾亭笙应该在处理公务，看到她，破天荒的开口：“回来了？”
语气甚至还透露着几分柔情，叶宁一怔，可随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小腹的时候，她便明白了。
何清雪一走，叶宁也瘫坐在了地上。双手附在肚子上，她自嘲笑了声，她能逼走何清雪，居然还是借了何心蕊的孩子。
双手徒然收紧，指甲仿佛要陷入肉里，肚子传来丝丝疼痛，叶宁才缓缓站起来，打车回别墅。
顾亭笙应该在处理公务，看到她，破天荒的开口：“回来了？”
语气甚至还透露着几分柔情，叶宁一怔，可随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小腹的时候，她便明白了。
“从明天开始，每周去检查，”顾亭笙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温柔：“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眼眶酸涩得紧，叶宁看着顾亭笙，好半响，喉咙里硬生生发出一声讥笑。
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画面，可是如今，顾亭笙确实这么温柔对着她，可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叶宁啊叶宁，可是你连拒绝这一切的勇气都没有。
之后的一段时间，顾亭笙对她明显好了很多，叶宁也每周被送去医院检查。
……
医院。
又是周末体检，叶宁拿着号，望着墙上一排排医生执照，最后停留在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上，她太入神，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一旁极速使过来的担架。
一双手将她扯到一旁，堪堪躲过：“小心。”
叶宁惊魂未定的摆着头，感激道：“谢谢。”
“这位太太，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一定要注意，否则……”头顶絮絮叨叨的男音一顿，略微带了些迟疑：“小宁？”
叶宁勉强笑了笑，又看了眼墙上的执照牌：“真巧。”
她和陆林川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多年不见，陆林川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的「真巧」，言不由衷。
他也不点破，将叶宁带到一旁自己的办公室里：“随便坐。”
看了眼她手中的单子，陆林川笑容凝固了些许：“没想到你都结婚怀孕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我可得做干……”
“这孩子我不想要！”他还没说完，叶宁便打断他，像是做了个什么重要决定一样，叶宁咬了咬牙：“林川哥，你是妇产科的医生？你能不能在检查的时间帮我打掉这个孩子……”
这段时间，顾亭笙盯得她很紧，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堕胎。直到一周前，她看到了新转来的主治医陆林川。
陆林川怔住，多年的默契也没让他问原因，他拿过她的检查报告看了眼，面露难色：“小宁，以你的身子，你不能动这种手术，否则……”
他们都没注意到就在门口，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进来。
“我不怕！”叶宁直接握住了陆林川的手：“但是这孩子一定要打掉，多在我身体一天，就让我无比恶心。”
“叶宁，你自认为自己有多干净！”身后传来冷到极致的声音，传到叶宁耳朵里就像是魔咒，她猛地站起身，不小心带倒了椅子，「嘭」的一声，仿佛砸在她的心上。
肩膀被人摁住往后拉，顾亭笙那张妖孽的脸带着狠厉的笑容骤然在眼前放大，吓得叶宁打了个哆嗦。
陆林川一惊，连忙跑过来拉着叶宁的手，想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这位先生，请你离开！”
请他离开？
顾亭笙死死盯着陆林川和叶宁紧紧握住的手，眼底的寒意更重了些：“我带我妻子走，你有意见？”
闻言，陆林川怔住，他还想说什么，叶宁急声：“林川哥，放手……”
她可不想陆林川因为他得罪顾亭笙，毁了现在的一切。
看了眼近乎哀求的叶宁，陆林川警惕的看了眼顾亭笙，还是松开了。
嗬，林川哥，倒真是亲密得紧。
顾亭笙大力的捏着叶宁的肩头，嘴边的笑意越发的阴冷：“叶宁，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好了是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