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萧良谷就抓住她的手臂,反手将她丢向角落!
苏苏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刚刚站稳,萧良谷的话就砸了下来:“谢妍初在哪里?”
苏苏目光一闪,然后整理微乱的头发,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啊。”
萧良谷没有言语,也没有温度,定定看着她。
他的目光冷锐,比刚开刃的刀还要锋利,逼得人喘不上气。
“……”
苏苏到底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目光下,无法抵抗地撇嘴,“在,东边那片树林。”
萧良谷气息一凛:“你把她一个人丢在树林?”
苏苏不以为意:“我问过当地人,这个季节,树林里没什么毒蛇毒虫,不用怕。才一个小时,再过一个小时都还来得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都是为了给你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第180章
“我用你多此一举?”萧良谷没空跟她说,快速出了安全通道。
他拿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苏苏追上他:“你不知道,女人很吃英雄救美这一套的,你再等一个小时,等她孤立无援,担惊受怕的时候再出现,她肯定一下子就软化,跟你复合了。”
“到酒店大门接我。”萧良谷说完就挂电话,推开挡路的苏苏,按了下行的电梯,“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欠管教。你明天就回你父母身边去。”
苏苏脸色一变:“我是在帮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萧良谷只盯着电梯,侧脸不近人情。
苏苏怕他真要将她送走:“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用做这么多事!”
电梯到,萧良谷没理她,直接下楼。
“去东边树林。”
……
另一边。
沈素钦赶到松鹤路的基地,直接调取停车场的监控,画面里清楚看到,谢妍初是上了车的。
由此可以确定,苏苏没有说实话——谢妍初不是在上车前失踪,而是上车后失踪!
他没时间回去问苏苏,巧的是,开车送他来基地的司机,就是谢妍初下午的司机。
砰!
司机被扔到暗巷里,还没爬起来,一句质问就直接砸下来:“你们把妍初抓去哪儿了?”
司机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在人前一直温文尔雅的沈教授,他居然会直接动手:“我……我不知道啊,我没抓啊……”
沈素钦摘掉眼镜,放入口袋。
下一秒,他穿着皮鞋的脚直接踩在司机的胸口,力道毫不留情,几乎踩断他一根肋骨,司机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却怎么都挣不开。
平日斯文礼貌的男人,少了眼镜作为修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那眼神,像在看一袋垃圾。
“回答我的话,你们把妍初,抓去哪儿了?”
“我……她……”
他的皮鞋移到他的脑袋:“不说,我就,踢爆你的脑袋。”
沈素钦嗓音缓慢,幽幽冷冷,让人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简单的吓唬,而是说得出,做得到。
司机直接被吓得尖叫起来:“不要!我说!我说!在东边的树林!”
得到答案,沈素钦挪开脚,冷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他快步走出巷子。
沈素钦本想自己去找,但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偷拍谢妍初的口罩男的脸:“我去。人在哪里?”
沈素钦知道学术有专攻的道理,找人这种事,口罩男更在行,所以直接说:“东边树林。我跟你一起去。”
他拉开车门要上车,口罩男说:“不用,你等我们消息。”
然后飞驰而去。
沈素钦眯起眼。
我们?们?
他和谁?
他听到脚步声,转头,是那个司机走了出来,看到他还在,畏惧地后退。
沈素钦没打算再对他走什么,拿出眼镜重新戴上,尾指勾了一下眼镜链。
他看着,又恢复往日那位,人畜无害的沈教授。
……
口罩男一边开车朝东边树林飞驰,一边说。
“那片树林我知道,是用来防涝固土和抵御风沙,林业局每年都要花很多钱养护,用的都是营养土,住在周边的村民却经常去偷挖,还有偷砍树的,特别混乱。”
车上不止他一个人。
副座还有一个身份是助理的女人。
女助理皱眉:“你是说,有村民会去挖土砍树?”
“对,屡禁不止,他们经常趁晚上偷挖。”
女助理抿紧了唇,能做出这种事的,肯定都是些文化程度很低的村民。
这样的一群男人,大半夜去干坏事,却在树林里遇到一个落单的漂亮女人……
往后的事,她都不敢想下去。
“开快点。”
女助理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三个字是从后座传来的。
是的。
后座还有一个人。
——男人。
第181章
女助理下意识往后看,车辆刚好开进隧道,男人的脸隐没于黑暗,看不清楚。
于是就只能模糊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通体银白色,没有任何图案装饰,不是名牌,也谈不上什么设计感,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式的,转轮打火机。
非要说哪里特别,大概就是底部嵌了一颗橙色的宝石,如落日熔金。
这个打火机与他身份很不相配,但他就是带在身边多年,一日都不曾离身。
车辆开出隧道,口罩男看了看左右车道,没有车,便一踩油门,直接超速,疾驰到了东边树林。
树林里草木密集,挡住车辆前行的路,他们只能弃车步行。
女助理叫桑杉,皮衣皮裤,一双短靴,一头短发,非常干练,和口罩男同步从车门边的置物槽里拿出应急电筒,快速装上电池,齐齐举起电筒,照进树林。
她回头对男人说:“老板,我跟池南去找她就行,您在车上等我们。”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男人已经从她身边过去,接了她手里的应急电筒,先一步进了树林。
口罩男——池南,耸了耸肩,收起表情,也随后进了树林,护在老板身旁。
树林太黑太暗太曲折,灯光都用来照路,吝啬分一点给人,男人的脸始终在黑暗里。
他脚步很快,不断跟毫无规律、野蛮生长的树木擦身而过,大衣衣摆扫过地上的灌木丛,布料被划破也没在意。
桑杉差点追不上他,只觉得老板现在跟平时对什么都处变不惊、不动如山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也难怪,毕竟,那可是谢妍初。
男人长腿跨过一道小沟,想起的是他出国前,谢妍初说的话——你这次走了,我就不会再追了。
一阵夜风从他心口穿过,空荡刺骨。
他抬起头看前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谢妍初就在那儿。
……
星罗密布的树木一棵挨着一棵,树冠连在一起,遮天蔽日,连月光和星光都透不进来。
谢妍初走在树林里,宛如一个失去视觉的盲人,什么都看不见。
不仅看不见,她还很冷。
她上车时随手脱了外套,现在只穿着针织衫,衣服宽松,毛线比较粗,不怎么保暖,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风从毛衣的每一条缝隙里钻进她的身体,冷得她瑟瑟发抖,不断打着战栗。
她凭着记忆,朝着一个方向摸索前行了好一段路,但前方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人烟,走不出去,她也就不再往前走了。
她折返回被丢下车的地方,找了一棵有一点点微弱光亮的树木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保存体温。
谢妍初非常确定,苏苏不敢真的把她丢在这里,不敢真的害她,她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