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之际,电话突然响起。
是姜衍。
秦岁妍顾不得温纯,忙接起,就听见他急切的声音:“你和温纯在一块?”
秦岁妍愣了下,抬头看向温纯,就瞧见她朝自己挥了挥手机,笑的诡异。
她不明所以,心里却升起不安:“你怎么知道?”
“你看下公司群消息。”
随着姜衍话落,秦岁妍点进公司群,瞬间,铺天盖地的消息快速刷屏。
从温纯的语音条划过,最后停在那条最新文字:“没想到孟机长平时看起来清冷正经,私下竟然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第6章
刺目的言辞让秦岁妍的心骤停了一瞬。
她面色苍白的看着满屏的八卦和讥讽,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片刻后,秦岁妍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故作镇定将调令收进抽屉:“我不放你走纯属工作原因,别再耍这些小手段。”
接着又咽了咽发苦的喉咙,违心的说:“我也不关心你和林焱至是什么关系。”
温纯恨恨的看了秦岁妍一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而后踩着高跟鞋愤愤离去。
办公室内恢复安静。
右手臂上的伤处又泛起阵阵痛意。
秦岁妍强忍着痛,拿起请假报告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不料刚推开门,就看见林焱至坐在沙发上。
对视间,她快速挪开目光,走上前将报告放到经理桌上:“经理,我想请假。”
经理将报告推到一旁,看向秦岁妍:“你来的正好,群里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两个真在一起了?”
闻言,秦岁妍看向林焱至,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但心里抑制不住的升起期望,即使两人约定过不公开关系,但现在情况特殊……
可下一秒,就听见林焱至的否认声传来:“没关系,都是谣言。”
秦岁妍顿时面色一白,僵在原地。
林焱至明知道否认会让自己会背上小三的骂名,但却仍旧选择隐瞒。
他心里,他们俩的这段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秦岁妍心上宛如被刺了个大洞,鲜血不止。
经理见她神色恍惚,低头不语,像是默认了林焱至的说法。
他沉声敲打:“你们都是神航的金牌机长,要把私人事情处理好,别给职业生涯留下污点。败坏了飞行员的名誉。”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秦岁妍垂眸掩住发红的眼眶后,起身出门。
林焱至紧随其后。
走廊里,他们并肩而行。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温纯?!”
“为什么要否认我们的关系?”
两人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秦岁妍看着林焱至漠然的表情,后知后觉,他是在责怪自己。
她张了张嘴,还来得及没开口解释,就听林焱至又说:“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冷硬的语气撞的秦岁妍心口刺疼,字字喑哑:“将事情公之于众的人是温纯,不是我。”
林焱至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秦岁妍捏紧手指哽声问:“你不想公开,究竟是怕同事们知道,还是唯独怕温纯知道?”
林焱至不明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总提温纯?”
秦岁妍忍不住苦笑:“这该问你啊,你既然这么喜欢温纯,当初为什么和她分手。”
如果当初知道林焱至有这么一个深爱的人,自己绝不会对他一往情深,纠缠到现在。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林焱至语气不耐。
秦岁妍突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对过去只字不提,不是放下,恰恰是因为放不下。”
右手小臂上的伤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上创痛的万分之一。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分开两字卡在喉间,宛如鱼刺。
下一秒,林焱至清冽的声音传来:“秦岁妍,先别联系了,你确实需要冷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
秦岁妍看着林焱至渐远的背影,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逼回眼底。
许久之后,她才敛起情绪回家收拾行李。
拉开抽屉时,暗红的包装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她一年前买的情侣对戒。
秦岁妍打开盒子,拿起那枚女戒看了很久,缓缓戴进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买时尺寸正合适的戒指,如今却松松垮垮。
就像这段感情,热烈时无比契合,厌倦时互相伤害,两败俱伤。
秦岁妍猛的涌上热意,再也忍不住泪意。
泪滴砸在桌上,她将手紧捂在心口。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林焱至……”
第7章
窗外华灯初上,屋内只有压抑的啜泣声。
许久之后,秦岁妍擦掉泪痕,将戒指放进抽屉最深处,拉起行李去了机场。
正当她准备过安检时,突然接到机组同事的电话:“孟机长,姜副机和温乘务长在大厅里吵起来了!”
秦岁妍心一沉:“我马上过来。”说完就匆匆赶去办公楼。
远远的,她就看见姜衍和温纯面对面站着,正在对峙。
温纯声音嘲讽:“我说的哪一样不是事实?!再说了我说她是小三,又没说你,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出头?”
姜衍被问的语噎,脱口而出一句:“我喜欢她!”
刹那,空气死寂。
秦岁妍从没想过他对自己是这种感情,正踌躇要不要上前时,抬眸却看见林焱至站在另一端,赫然也将姜衍的话听在耳中。
然而他眼里一片冷淡,就好像姜衍对秦岁妍的感情,丝毫不在意。
只有不爱,才会在伴侣面对别人的告白时无动于衷。
秦岁妍心口一痛,她垂眸避开视线,上前制止姜衍:“别吵了。”
姜衍看见秦岁妍也是一慌,但见她面无异色,便以为她没听见自己的那句告白。
“机长,难道就任由他们给你泼脏水吗?你和林焱至明明什么都没有!”
闻言,温纯嗤笑一声,双手抱臂:“秦岁妍你自己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秦岁妍下意识看向林焱至,他站在人群里,置身事外。
她倏然想起经理室内林焱至的回答,最后艰难开口:“我和他……只是同事。”
这话仿佛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秦岁妍逃也似的狼狈离开。
登机后。
她倚在靠背上,眺望窗外。
以往看着云时,自己总能平静下来,但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
直到下机,打车回到爷爷家,儿时熟悉的街景出现在眼前,萦绕在心头的苦闷才散去些许。
秦岁妍到巷子口时,正好看到爷爷在扫雪。
这时,邻居拿着垃圾出来,大声询问:“呦,老孟又扫雪呢?”
爷爷头也没抬,捂住胸腔咳嗽:“咳咳!孩子回来,路不好走可不行。”
“你每天扫,也没见小孟回来,早点歇着吧!”邻居将垃圾丢完就回了屋。
爷爷只当没听见,仍旧固执的扫。
秦岁妍看着他佝偻的身影瞬间红了眼。
这些年她一直忙着工作,忙着飞行,每次给爷爷打电话时,他总说:“你大了,尽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