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无论哪方面来说,他的这个决定都是最正确的。
新生代青年画家中,大哥绝对是塔尖人物,他指名大哥做总设计师,是睿智的。
这次校方非常迅速的做出回应,并且为了更快的挽回之前的一切,把之前想进项目组都进不去的我,和大哥抱包后直接扔给甲方,称我的研毕除了专业课,其余分值分成两部分,实验室和此次唐风项目的最终成绩相加。
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倍感愤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因为打分建议是教授提的。
教授狡猾的劝我说,一切辛苦和磨难的尽头,都是光明大道。
好吧,我暂且信了。
关键是不信不行,我不敢用我的不胳膊去挣教授的大粗腿。
新的方案推翻之前房屋竣工后直接在封面作画的方式,沿袭汉风家的做法,事先画好小样,使用技术手段将画柘印在墙壁上。相较于墙壁直接作画,后者都要事半功倍,而且可用时限可无限延长,万一遭遇损坏,修复也容易些。
这样的话,工作量由后期调整到前期,我和大哥不得不每天伏案作画,没黑没白,累得眼花手抖。
但凡有块布从我眼前飘过,我都会看成是唐服的一部分,想要抓住仔细研究研究。
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唐风的项目追得紧,实验室的试验也取得突破性进展,还有学校偶尔的大课,我一天画室、教室、食堂和家四点一线转得比陀螺还要快,整天忙得晕头转向,连爸妈打来电话都是问候几句就挂断,没功夫多说。
接连半个月,我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体重下降三四斤,精神却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晚上睡觉的梦里都在挥毫泼墨。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种依靠自己的能力创造未来的感觉。
大哥比我还苦,除了常规工作,还多出照顾我一项,眼看着眼窝陷下去,好在精神矍铄。
在苦中作乐这一点来说,我和大哥有着绝对的默契,并乐此不疲。
滕远的办公地点还是在水晶屋旁边,依校方的意思,为了避免滕静留下的余毒影响到滕远,可以给他换个地方办公,被滕远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只要满足办公需求,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在学校里,距离我和大哥都很近,沟通起来方便又不至于互相打扰,挺好。
既然哪里都一样,便没有必要更换,滕远和他的一个秘书在回到京都的那天,就搬进办公室,开始梳理滕静遗留的工作。
先前甲乙双方在同一地点办公是滕静提出的要求,实际上是不符合规则的,主要是不方便。滕远来了以后,大哥便搬去别的地方,我跟着他一起过去。
这天下午,我受大哥的安排去滕远那边取一份数据。
初春的温度比起冬日有着显著的提升,校园里的好多树都冒出新芽,黄黄绿绿的,嫩萌可爱。
水晶屋院子里的桃树枝干上拱出密密麻麻的花苞,粉嫩的水红色,特别好看。
反正大哥要的也不急,我便绕到水晶屋那边观赏桃花苞。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一些颜色娇嫩、模样软萌的小东西,我也不例外。
找到一根花苞格外密实的树枝刚站稳脚跟,就听到隔壁的院子有人在说话,听声音都很耳熟。
我仔细看了一下,滕远和滕静站在栅栏边正在说话。
不知道这对兄妹,也可能是姐弟,有什么毛病,有话不在办公室里讲,倒要在这四处漏风的院子里。
想必是滕远不想让滕静再接触到他的工作吧。
滕远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随意,微撇的唇角挂着几分厌弃;滕静一身清纯的白裙,长发披在脑后,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凭紧紧握住的两只手就可以断定,此时的她异常愤怒。
“小远,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吗?我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爸知道了,不会答应的。”
“抱歉,母亲只生了我和妹妹。滕静小姐卸任的事情是董事长的意思,父亲点头的。有任何不满,请寄律师函。”
“不可能,爸不会那么对我。奶奶明明说了只要我做好这个项目,就让我回家的。”
“可是你的项目并没有做好,相反给滕氏带来巨大的灾难,损失惨重,父亲尤为失望,奶奶更是怒不可遏。如果你可以弥补损失,或许父亲会听一听你的诡辩。”滕远的声音含着明显的不屑和厌恶。
这个条件就有点狠了。
听梁子傲提过一嘴,此次滕氏的损失在十亿以上。藤静如果有这么多钱,大概也不会拼死想要回到滕家了。在这个时候,让她补这么一大笔天文数字,无异于天方夜谭,滕静怎么可能补得起!
“我说过了那不是我的错,我是被人陷害的。”滕静似乎要哭了,还在努力的想要把谎话说得真实一点,希望能够感动滕远。
可是,古代宫斗戏也好,现代豪门言情剧也好,正室所出的孩子和外室生的儿女,从来都是天敌,滕远又怎么可能对作死的滕静生出什么怜悯之心呢。
可叹滕静根本没看清楚这一点,还在做着丑陋的表演。
滕远看猴儿戏似的挑起凤眼,奚落的说,“不如...我帮你报警彻查?”
滕静噎住,我了好几声,也没说出什么,抖着肩膀哭了。
我也没想到滕远这么上道儿,一句话就把人整破防,看的我还挺开心的。只是人一开心就容易失态,我一失态就没憋住笑。我一笑,就把人给惊动了。
滕远应该早就发现我在这边,礼貌的和我点头示意。
滕静听到笑声,转过身来,一脸惊怒的正要骂人,发现是我,立刻闭紧嘴唇,只是面目阴沉的吓人,眼底的恨意海水涨潮的往出翻涌。
第471章外人
滕远应该早就发现我在这边,礼貌的和我点头示意。
滕静听到笑声,转过身来,一脸惊怒的正要骂人,发现是我,立刻闭紧嘴唇,只是面目阴沉的吓人,眼底的恨意海水涨潮的往出翻涌。
我不在意的笑笑,一个疯子罢了,和她计较什么?
“滕总,我过来取文件,打扰了。”
滕远也和滕静磨叽够了,文雅的笑笑,说,“已经准备好了,你进来取还是我拿给你?”
“绕过去有点远,麻烦滕总拿给我,谢谢。”
“好,你稍等,我去去就回。”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理也没理滕静。
我自然也是不可能搭理滕静的,继续欣赏我的桃花,对于她的存在视若无睹。
“你是来向我示威的?”滕静恶声问我。
理解不了滕静的脑回路,以为她是太阳吗,谁都得围着她转?我每天都要忙飞了,真的没有那份闲心。
还示威,她现在有什么威值得我示?
“有必要?”我淡声反问她。
滕静没再说话,目光落在我脸上,锋利的像刀,怨毒深的仿佛我抱着她的孩子跳进了一样。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而是坦然的和她对视。
我的目光中是带着嘲讽的,这让滕静故作的镇定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高高在上惯了,给我添堵惯了,像这样被我当成不存在一样的忽视和蔑视,还有点承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这是她自找的。既然你选择毒打别人,自然也会受到反噬,正常现象。
滕远的身影从透明的玻璃墙中出现,滕静看到了,凶狠的瞪了我一眼,扔下句话便匆匆的跑走了。
这句话是,“别高兴的太早。”
她的眼神很阴毒,落在我身上,仿佛一条湿冷粘腻的毒蛇。
滕静最后看我这一眼,让我很不舒服,拿着文件走了好远,都还觉得浑身不适。
那种感觉就像被冰冷粘腻的巨蟒缠住,摆脱不掉,特别恶心。
而且,我觉得她说的那句话隐含着别的意思,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定不是威胁我那么简单。
回去后把文件交给大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脑子里琢磨滕静那句话的意思,想得太过投入,大哥叫了我几次,我都没听到。
直到他过来拍我的肩膀,我才发现自己走神已久。
“怎么了,神思恍惚的?”大哥在我身边坐下,柔声问我,顺手把我垂下来的一绺头发掖至耳后,用嘴唇在我额头贴了贴,“不烧,是不是太累,去里边休息一会儿?”
我摇摇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抱住他精壮的腰,“没什么,就是看到滕静了,在和滕远吵,她可能还想进项目组。”
大哥冷哼一声,“滕远是个明白人,不可能答应她。”
我又点点头,大哥好聪明,不用我说都知道结果,“我觉得滕静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以前仗着滕家的势力,她才能为非作歹。现在她孤身一人,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大哥这话意在安抚我,我却觉得更加不安。那种不安就像一个人坠落到未知的洞里,一直在下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着陆。因为只有着陆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摔死或得救。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我不喜欢,坏心眼儿的咬了一口大哥的喉结。
几乎是瞬间,万分之一秒,大哥黑沉的眸色散尽,变得火一样热烈,线条优美的喉结上下滑动数下,声音磁性而喑哑,“坏蛋,敢挑衅我,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大手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立刻软成一滩,眸含秋水的注视他的眼睛,嘴里却说着最败兴的话,“大哥今晚我们要加班,汤池那幅今天必须完工。”
看到大哥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俯首欲要咬我,我先一步推开他,笑着跑开,背后是他纵容而宠溺的眸光。
接下来的时间,我忙得昏天黑地。每天晚上睡觉的梦里,都在画画。
滕氏此次开发十六个别墅群,每个别墅群由十栋独栋别墅组成,也就是说,我和大哥至少要画一百六十组大图,小图数量暂未最后确定,想来数量不会太小。
即便由我和大哥一起执笔,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