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猎宫被皇上发现,牵连到自己,所以将她藏在了自己的寝殿之内,谁知随后沈玉屏就被捉了起来,还是以谋害皇家的罪名。
这其中一二,江彤玲心中已经心如明镜。
只不过若是说出聂幼渔是幕后指使之人,江彤玲不免落个藏匿包庇的罪名,若是不说,沈玉屏定然要一人摊下所有罪责。
他如今是说也不是,保也不是,进退两难。
江彤玲只能寄希望于禁军,将聂幼渔搜出来,他再为沈玉屏稍作辩解,兴许可以留下妹妹一命。
陆成义看着江彤玲脸色阴沉,又青又绿,便知江彤玲心中所想。
她倒要看看,这江彤玲在前途和家人面前,会做出如何选择。
过了许久,那禁军统领腰挂佩剑,从殿外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对着皇帝行礼,厉声说道。
“回禀皇上,臣已经猎宫封锁,并未见有外来行刺者!”
第二十三章
江彤玲闻言,瞬间脸色惨白。
聂幼渔跑了!
进军的行动如此之快,聂幼渔定然是发现了事情败露,所以在猎宫封锁之前就已经逃离。
“江彤玲,你可还有话说?”皇帝垂着眼睥睨着江彤玲问。
江彤玲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藏于袖下,额上的青筋爆开,咬着牙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来。
“臣妹许是神志不清,一时糊涂……”
“一句一时糊涂,就可以犯下如此大罪,不将皇家放在眼里,江彤玲,你这状元当得好威风啊。”
到底是皇家威严,江彤玲听着皇帝的话,只觉得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臣不敢!”
江彤玲叩首在地,声音微微颤抖着。
“臣来狩猎之前,已将臣妹关在房中,叮嘱下人看管,不得外出,不知为何臣妹会出现在猎宫之中,这其中必有缘由!”
江彤玲见聂幼渔已经跑了,也不再担心是否会牵扯到自己,便想着将事往聂幼渔身上引。
“定然有人知晓长公主会随皇上前来猎宫,挑唆臣妹来此,玉屏一介草民,她并不熟悉猎宫,不可能独自一人躲过禁军的眼线!”
“这其中,必然有人主使,请皇上明查!”
皇帝听着江彤玲的辩词,反问道:“这么说,此事你并不知情?”
陆成义看着江彤玲心中冷哼一声。
江彤玲果然没让他失望,只是人怎么能如此贪心,既得了鱼肉,又想要熊掌兼得。
“沈玉屏谋害皇家,其罪可诛,念江彤玲并不知情,朕,不诛你的九族。”
皇帝看着江彤玲,冷声说道:“即刻贬去状元名衔,废除其科考资格,永不得入朝为官。”
江彤玲脸色霎时惨白:“皇上!”
“江彤玲,你可有异?”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江彤玲。
江彤玲看着皇帝,不敢多说,咬紧了牙,气血上涌,喉头一阵铁锈味泛起。
“谢皇上开恩。”
“将沈玉屏拉出去,杖毙。”
禁军统领上前,将沈玉屏从地上一把拉起来,连拖带拽地拖去了大殿之外。
似乎是死到临头,沈玉屏此刻竟清醒了过来,在空中挥舞着手,冲着江彤玲大喊着。
“哥,救我!我不想死啊哥!救我!”
江彤玲紧紧低着头,不敢去看沈玉屏,直到外面传来木杖落下的声音和沈玉屏的惨叫声。
不消片刻,那声音停止,禁军统领前来通报。
“回禀陛下,人已断气。”
皇帝冷哼一声:“送回沈家,以儆效尤。”
江彤玲被这‘以儆效尤’四个字震得身子一颤,抬头看着天子威严。
高座的男人,心里什么都清楚,果然啊,君心难测。
皇帝这么做,无疑就是在给聂幼渔敲警钟,用沈玉屏来杀鸡儆猴,告诉聂幼渔,这就是她的下场。
江彤玲带着沈玉屏的尸体回了沈家。
沈家内院。
沈夫人抱着沈玉屏的尸体痛哭着,嘴里不断哀嚎怒骂着。
江彤玲上前,扬起手,对着聂幼渔的脸,狠狠挥下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
第二十四章
聂幼渔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怒瞪着江彤玲:“你敢打我?!”
江彤玲面容阴沉,眼睛猩红,狠狠瞪着聂幼渔。
“你为何要挑唆玉屏去猎宫对陆成义行刺?”
聂幼渔闻言,冷笑一声,啐了一口:“江彤玲,你如今又在装什么?你在猎宫时说了什么,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聂幼渔冷笑的看着沈玉屏的尸体:“你又敢说你对陆成义别无想法吗?你明知道玉屏被她害成这样,你还想着巴结她去做什么驸马爷。”
“江彤玲,说到底,害死沈玉屏的人是你,她可比你有胆识多了,毁就毁在有你这么个胆小怕死的哥哥!”
江彤玲狠狠扼住聂幼渔的脖子,甫一用力,聂幼渔的脸色便涨红起来,呼吸不得。
“我杀了你!”
沈夫人哭得满脸泪痕,目瞪着聂幼渔冲过来,将聂幼渔狠狠推在了假山石上。
聂幼渔的后脑狠狠一撞,石头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聂幼渔只觉得眼前一黑,沈夫人又要冲上前来,聂幼渔开口大喊道。
“我可是皇上指婚!江彤玲如今已经不是状元,你们杀了我,你们也活不了!”
沈夫人哪还管得了那些,上前就要杀了那聂幼渔。
倒是江彤玲冷静了下来,紧紧抓着沈夫人的手。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沈夫人的声音尖锐大喊着。
江彤玲冷眼垂下看着聂幼渔,声音冷漠犹如寒冰。
“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饶了沈家吗?因为他知道我们会恨你,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难受多了。”
聂幼渔抬眼看着江彤玲。
“聂幼渔,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聂幼渔看着江彤玲那张犹如罗刹的脸,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着。
这一瞬间,她仿佛跌入了地狱般。
……
八月十三,皇宫内。
宫女们布置着皇宫内院,为两日后的中秋佳宴做准备。
今年的中秋,皇宫内格外热闹。
中秋素有团圆之意,往年的中秋节,太后总是一个人在佛堂内诵经,祈愿着能够再与自己的女儿见面团圆。
皇帝知道太后心里难过,每逢中秋,都不许宫内大操大办。
今年还是自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办中秋佳宴。
御膳房内。
陆成义挽着袖子,在案板上和着面团,御厨看着陆成义的力道,一看便知是老手,熟练得很。
“没想到长公主还会做月饼。”
陆成义笑了笑:“寻常的月饼做着还对付,像是你这种带着鲜花雕刻的饼团,做起来就不应手了。”
往年在沈家,她每日都要做一大家子的菜出来,别说是月饼,就是团圆宴也做得出来。
“皇上和太后若是知道长公主如此用心,一定十分开心。”一旁的宫女看着陆成义说道。
陆成义笑了笑,她失忆的这三年,唯独亏欠了自己的兄长和母亲,如今她回来了,是要好好弥补一番的。
陆成义将月饼团好成团后交给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