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宁愿找一个上门女婿来接生意,也没想过要拉吴潋滟下水。”
我所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偷偷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想,陈御说的是没有错的。
吴伟山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亲人,只不过是想利用他在陈家的身份,为自已谋福利而已。
既然没有过真心,又谈何背叛?
“二叔,当年我因为错信了你,已经犯下过一次不可饶恕的错了。这么多年,我用我自已的方式去弥补……不止是因为对陈少的愧疚,更因为,他是我的家人。”
陈御说,“自首吧。你自首了,吴潋滟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你把一切都交代了,警方就不会继续拿她做诱饵了。你想她死于非命么!”
“你给我闭嘴!”
吴伟山狂怒之下,挥起手里的钢筋砸下去。
我听到陈书影撕心裂肺地呜咽声,揪心又动容。
“我他妈今天栽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吴伟山一步上前,将陈书影拎起来。
“陈御,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死乞白赖留在陈家当狗?不就是为了这个小娘们么!”
吴伟山抓过陈书影,突然粗暴地撕下陈书影嘴上的胶带!
刺啦一声——
我看到陈书影撕破的唇角淌下血,落在陈御的眼眸里,把灰败和绝望染的猩红!
“你别动她!”
陈御吼道。
“你怕了?你现在知道怕了!”
吴伟山发出变态一样狰狞的笑:“陈御,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陈家的一条狗而已!真以为自已能够变成大少爷么!”
说着,他一把将陈书影推给那个虎背熊腰的下属。
“阿邦,给陈大少爷好好演一出。让他看看,这个细皮嫩肉的陈大小姐,浪起来是什么德行!这辈子他是没机会了尝了!”
“吴伟山!你这个畜生!”
陈御撑起身来似乎想扑上去,可是下一秒,我只听到一阵刺穿的血肉模糊声!
吴伟山用钢筋插进了陈御锁骨外侧的肩窝里!
几乎是把他整个人钉在地上的!
“陈御!”
陈书影的哭声撕心裂肺,她挣开那个凶徒的手,赤着脚扑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答应,我求你放过他!”
陈书影扑倒在地,绝望恳求。
“你别急。”
吴伟山揪着陈书影的头发把她拎起来,“要钱的事儿,等你哥来了再说。你以为这条狗做得了陈家的主?”
吴伟山看了一眼那个叫阿邦的下属:“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怎么玩女人?”
“不要!”
那大块头冲上来,一把将陈书影拖倒在地,刺啦一声,撕开她的衣物!
而此时的陈御被吴伟山用钢筋死死钉在地上,月光下,我看得到那衬得月色如血的猩红色,在他身下蔓延着。
几个月前,是我亲手把他这条命救回来的。
那一刻,我哪里还顾得上恐惧!
我相信警察一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住手!”
我从拐角处上来,双手端在前,做出一副手里持着枪的样子。
吴伟山又不认识我,我想。
那个虎背熊腰的凶徒就更没见过了。
我说:“我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其实,我手里端着的,是装着汽油的矿泉水瓶子。
黑不溜秋的夜色里,谁能看清到底是什么?
“女警?”
没想到,吴伟山对我根本毫不畏惧。
看清我的脸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是你!”
我一愣——
什么?
吴伟山认识我?
怎么可能呢?
我虽然见过吴潋滟,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吴伟山。
“姜缦,你……”
陈御吃力地冲我道,“你别过来……姜缦,我不是让你走的么!”
“哈哈哈哈!”
吴伟山张狂大笑:“来来来,别走别走!既然来了,就玩点花样!陈御,你对这女人应该并不陌生吧?怎么样,想不想亲自尝尝她的滋味?”
“吴伟山你给我闭嘴!”
陈御从地上挣扎起来,抓着钢筋,硬生生从自已的肩胛里抽出来!
然而下一瞬间,吴伟山掏出一把手枪直挺挺地对着他。
“去,把这个女人办了。否则,阿邦就当着你的面,办了你的陈大小姐!”
我:“!!!”
第256章 同归于尽
我研究动物十几年,却始终参不透人类到底会有多变态。
从兽性里进化出来的文明,永远兜不住更邪恶的底线。
只是那时候,我以为吴伟山只是单纯变态。却没从没想过他说这话的背后,其实还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意思……
眼看着那个叫阿邦的混帐东西已经把陈书影死死压在地上。
陈御双眼赤红,一副拼命的架势扑上去,却被吴伟山应声的枪响打中了腿!
他扑倒在地,奋力向陈书影的身边爬过去。
而此时此刻的我,早已没有基本的理性和所谓的害怕。
人间炼狱即将真实上演,如果这一幕真的发生。
那么我,陈御,陈书影,在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里,即便虽有苟且,又如何能活得像个人!
“吴伟山!”
我冲那个男人大吼:“你不是要报仇么!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才是举报了王庆尤和杜建生的那个,是我弄栽了郑国宾,是我毁了你们全部的计划。”
我攥着手里的饮料瓶,暗夜之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把火的燎原之势。
“姜缦。”
吴伟山看着我,笑得令我毛骨悚然。
“你可真是我见识过最圣母的女人,没有之一。他们那样对你,你居然还能跟姓陈的一家站在同一条线上?”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以为他指的是陈望利用我的事。
我想,像他这种人一辈子只会活在阴谋算计里,他又怎么会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不需要觉得自已受了背叛和委屈,就必须要以牙还牙的。
很多时候,我们更愿意选择的是用最平常的心态去翻页,去和解。
放过对方,也放过彼此。
这不是圣母,这是大多数良善而正常的人们,都会做出的选择。
“吴伟山。你这样是没有意义的。你不是想逃走么?你这样折磨他们,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我压稳沙哑的声音,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你……把他们两个放了,我给你做人质。你想要钱,陈望会给你。”
我想,他不爱我,但我相信他不会吝惜这点赎金。
如果我对陈望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今天也不会这么舍身忘死地站在这儿了。
我不是第一次面对枪口,也不是第一次生死一线。
但我潜意识里会觉得,吴伟山对我的仇恨值远没有对陈御他们那么强烈。
他们手无寸铁,只有受折磨与屈辱的份儿,但我不是。
吴伟山又一次仰天大笑:“哈哈哈,姜缦,你知不知道你救的这两个人是谁?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
“吴伟山你闭嘴!”
暗夜之下,陈御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你让姜缦走,她跟这些事没有关系……”
陈御吼道。
“姜缦!你走!今天我们就是都死在这儿,也跟你没有关系!谁让你跟过来的!”
那一瞬间,我有种不明因由的预感。
为什么陈御好像很担心吴伟山说出什么的样子?
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在隐瞒我么?
迎着枪口,我一时间忘记了恐惧。
我突然很想弄明白,哪怕死,也不能当个糊涂鬼。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看到陈御挣扎着爬起来。
他回过头,满脸的血腥之下,那双眼里透着真实决绝。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对我说了很多话。
刹那之后,他突然跳起身,拦腰抱住那个叫阿邦的,一路冲到未加护栏的平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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