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晚慕言深“温尔晚,温家欠我的,由你来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慕言深将温尔晚扔进精神病院,折磨羞辱。两年后,他却娶了她:“别妄想,你只是换一种方式在赎罪。”他恨她,而且只许他欺负她。温尔晚一边忍受,一边寻找真相,还温家清白。后来,温尔晚将证据扔在慕言深脸上:“我从不曾亏欠你。”后来,慕言深一夜白头。他日日夜夜在耳畔低喃:“晚晚,不要离开我。否则你见到的...
他的睫毛很长,这样闭着眼睛的样子,显得有几分深情。
唇上的触感提醒着温尔晚,她正在经历什么。
不管是喂水还是吻她,温尔晚都不在意,心里一阵冰凉。
她张嘴,狠狠的咬下去!
“嘶——”慕言深皱起眉头。
他慢慢离开她,对上她清冷陌生的眼神。
陌生得让他从未见过。
“醒了。”慕言深直起身,毫不在意的用指腹擦了擦唇角。
温尔晚没说话,还是用眼神无比愤恨的看着他。
她还很虚弱,更多的是难过。
孩子......没了。
“不要这样看我,”慕言深说,“你还会有孩子的。”
顿了几秒,他补充道:“我们的孩子。”
他这句话,等于是宣判了之前那个孩子的死刑。
温尔晚闭上眼睛,眼眶涩得发疼。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原来悲伤到极致,是没有眼泪可流。
“慕言深......你好残忍,”她一字一字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
她那么小心翼翼又倾尽全力保护着的孩子啊......
就这样没了。
没了。
没有死于意外,没有死于苏芙珊之手,没有死于身体原因,而是死在慕言深的手里!
慕言深站在床边望着她:“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温尔晚,我只是帮你结束了这个错误而已。”
“你凭什么替我结束?你又凭什么替我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凭我是你丈夫。”
温尔晚冷冷的望着他。
就好像......他以前总是用这样冷冷的眼神,看着她一样。
如今,风水轮流转。
慕言深受不了她的眼神,偏头避开,不愿意对视。
“丈夫?”温尔晚笑了,笑得凄凉又无助,“自始至终,你有尽到过丈夫的义务和责任吗?你把我当做过你的妻子,给予我尊重,理解还有爱意吗?”
“以后我会给。”
“没有以后!”温尔晚尖声打断他,“慕言深,我和你,再也不可能有以后!”
孩子是她的命。
他拿走了她的命,还跟她说以后?
真好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慕言深脸色一沉:“那你想跟谁有以后?”
“跟谁都可以,就是不可能跟你。”温尔晚咬着下唇,盯着他,“慕言深,我恨你,我这辈子都恨死你!”
他的表情彻底的阴狠起来。
“温尔晚,你跟孩子父亲,一定有感情。”他说,“所以你才会这么在意!你想给他生儿育女,想和他有联系有来往,期盼着和他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天,是不是!”
“是!”
“你再说一遍!”
“是,是!”
温尔晚豁出去了,反正她说真话,他不会信,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气死他好了!
“孩子父亲说过要娶我,我在等他!”温尔晚说,“他对我很温柔,很体贴,他许诺过我未来!这样的男人,跟你比起来,好一千倍一万倍!”
慕言深额角的青筋突起。
“你就是要气死我,温尔晚,你三言两句就能气死我!”
她呵了一声,扬起唇角:“我只是说几句话,你就这么受不了啊......”
那她呢?她失去的是一个小小的鲜活生命。
温尔晚的手不停的发抖,慢慢覆上自己的小腹。
一片平坦。
虽然之前也是一片平坦,可她知道孩子还在,和她一起好好活着。
现在呢......
没了,什么都没了。
孩子是撑着她好好活下去的念头,慕言深亲手掐灭了这个念头。
如今温尔晚最记挂的,也只有父母了。
但是父母都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她。
到那时候,她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自己,无牵无挂,谁也不能要挟她了。
慕言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温尔晚,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吗?”
她没理他,掌心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腹。
假装孩子还在。
“你有两个选择,”慕言深开口,“你最好识趣一点,选一个好走的路。”
“哪两个选择?”
“一,跟我好好的生活,以真正的夫妻的名义。二,恨我,忤逆我,那你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这样差距明显的两条路,聪明人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选。
“真正的夫妻”,这五个字代表着荣华富贵,代表着她可以享受慕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所有殊荣。
可是,温尔晚做不到。
她没办法放下仇恨,放下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卑微而又没有尊严的留在慕言深的身边,当他的金丝雀,当他的宠物。
她不是攀附他而活的女人。
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我要是选二呢。”温尔晚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不走你给我铺好的阳光大道,我就要走那座摇摇欲坠的独木桥。”
“温尔晚,你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人是你!”她仰着头,“我已经一再退让了,退到只要求生下孩子,只要他活着,哪怕我永远也见不到......可你非要掐死我所有的希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
“什么我们!没有我们!”温尔晚打断他的话,“慕言深,我是我,你是你,不是我们!”
这是强烈的拒绝。
慕言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温尔晚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