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次我来了月经,你虽然想看我笑话,却还是把校服借给我,傻愣愣地去小卖部跟我买卫生棉。在我去厕所的时候,还故意弄出动静,好让同学注意不到我的窘态。上课的时候,我总会偷偷看你睡觉的样子,你把书堆的高高的,把头枕在手臂上,有时还会发笑,你就是那么开心的人,仿佛在梦中都有无数快乐的事。小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我是一个怯弱胆小的人,所以只能用冰冷的外表去伪装自己。
还记得那次我们跑步吗?我知道你是故意让的我,运动会你跑五千米都能拿第一,怎么可能跑不过我,只是全班同学都在看笑话,你不想让我丢脸,就宁愿自己认输,你就是这么温柔的人。
还有那次我来了月经,你虽然想看我笑话,却还是把校服借给我,傻愣愣地去小卖部跟我买卫生棉。在我去厕所的时候,还故意弄出动静,好让同学注意不到我的窘态。
上课的时候,我总会偷偷看你睡觉的样子,你把书堆的高高的,把头枕在手臂上,有时还会发笑,你就是那么开心的人,仿佛在梦中都有无数快乐的事。
小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
在我们高中,只有长得帅的才配称作「学长」,否则只能被称为「高三的」、「邋遢的」、「瘦竹竿」……同理,只有漂亮姑娘才有资格被称为「学妹」,否则就是「高二的」、「像个球的」、「脸上有麻子的」。
按这个说法,顾月月应该算是正儿八经的学妹,她有一头秀丽的长发,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十七岁的年纪,恰好糅合了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温婉,每次在食堂,都有一大群男生偷瞄她,有时为了抢个好位置一睹芳泽,甚至会打起来。
「老卫,待会儿吃饭帮我抢个座位,我要买点东西。」我和卫子扬混得已经很熟了,开始叫起代号。
「没问题,抢谁的你说?」卫子扬撸起袖子。
我差点吐血,这个人的脑回路绝对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提前去占座,就靠近左边窗户那一排,随便抢一个。」
「你也要去偷窥顾月月?」卫子扬看出我的企图。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下流,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淑女个球啊!」卫子扬满脸地鄙视:「怎么你们审美都这么低级?不就打个粉涂个口红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校外有买卖呢。」
「嫉妒,你就是嫉妒别人有女人味。」
「脑残。」卫子扬说出她的口头禅:「你自己去抢座位吧,我要回寝室。」
那天中午我闹了一个笑话,当时吃完饭后我在食堂后面抽烟,一个清洁工跑过来,满脸怒气地说:「谁让你来这抽烟的,一会儿去我办公室写检讨。」
我懒得鸟他,把烟头叼在嘴边:「你一个扫地的还有办公室?」
后来才知道,那男人是刚调过来的副校长,全校都在搞卫生应付市里检查,他也换上衣服一起干。
那件事的结果是,我记了一次大过,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
当时我才思泉涌梦笔生花,写了一篇文采斐然的检讨,在讲话台上念得铿锵有力:「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把副校长当成扫地的,犯了认不清形势的思想错误,我在这里保证,以后绝不在校内抽烟……」
台下的学生纷纷大笑,有的还鼓起掌来,顾月月站在第三排,也在对我笑,我有点得意。
副校长倒是很大度,挥挥手要我下去。
快放寒假的时候,卫子扬好像有心事,终日沉默不语,我问:「你怎么了?大姨妈又来了?」
她吐出一个字:「滚!」
我说:「到底怎么了,看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她又开始沉默,快上课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胳膊:「你能帮我打个人不?」
我靠,我这种徘徊在退学边缘的人,她居然要我去打架。
「打谁?」我皱眉。
「高天群。」
那个人我认识,听说有个哥哥是混混,在学校无法无天,动不动欺负人。
「为什么要打他?」我有点头大。
「他……」卫子扬少有的露出犹豫之色,咬了咬嘴唇说:「他欺负我。」
这个理由足够了,下晚自习后我找到高天群的寝室,一脚把门踹开,高天群正在和几个人玩扑克,以为是老师查寝,把扑克往内裤里塞,见到是我,高天群吼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啊?」
我二话不说,把他脖子一掐,整个人从床上扯下来,右手一拳就打在他鼻梁上,鼻血很快就溅了出来,他的室友想帮忙,被周桐他们拦住,狭小的寝室变得喧闹起来,打了大概一分钟,高天群鼻涕眼泪都下来,跟我求饶:「别打了,大哥,我错了……」
就这样的德行,还好意思当混混,我在心里想。
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下次再欺负女生,老子干死你。」
我没能想到,我走后高天群居然给老师打报告,第二天一早,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的把我从教室叫出来,又打电话叫来我父母,在办公室商量了半小时,决定给我休学处分,在家呆到五月份,再来参加高考。
我收拾东西离开学校,把书本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包里塞,卫子扬眼眶红红的,她把她视若珍宝的单放机送给我,咬着嘴唇说:「小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我洒脱地笑笑:「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也待不下去了。」
她很想回我一个笑脸,但一撇嘴,眼泪就像水晶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