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祁一怔,抬手拂过云初念泛红的眼尾。“傻瓜,每次不舒服你都说这种胡话……”话刚说一半,他便禁声顿住。每次不舒服担忧怕死的人是云昭,可床榻上的人不是她。萧云祁喉结动了动,忽闪着转开了话题。“怕是今天给大夫吓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
萧云祁一怔,抬手拂过云初念泛红的眼尾。
“傻瓜,每次不舒服你都说这种胡话……”
话刚说一半,他便禁声顿住。
每次不舒服担忧怕死的人是云昭,可床榻上的人不是她。
萧云祁喉结动了动,忽闪着转开了话题。
“怕是今天给大夫吓傻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字里行间却少了先前的温柔,多了一丝疏离。
云初念的心揪作一团,沉闷不已。
她未再多言,转头看向床的里侧,闭上了眼眸。
一行晶莹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隐入被褥……
翌日。
云初念醒来,床侧不见萧云祁人影,唯有一张透着墨香的字条。
“好好休息,晚上回来陪你。”
她攥着纸条,心底五味杂陈。
来到膳厅,下人已经备好了早膳。
小米粥和肉包。
云初念愣了愣,转身去了厨房,亲自下了一碗鸡蛋面条。
今天是她真正的生辰,她想吃自己喜欢的早点。
阳光熠熠,吃饱喝足的云初念决定上街走走。
一来散心,二来给自己挑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
街头,各式各样的商铺看得人眼花缭乱。
云初念看到街角商贩摊上的素雅绣帕,一时移不开眼。
她正要走去瞧瞧,却看到萧云祁和镇城将军之子白梓桦正在街头巡视。
四目相对,萧云祁大步朝云初念走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没?”他关切问道。
云初念笑道:“已经没事了。”
“云昭?”一侧的白梓桦看到云初念,满眼震惊。
云初念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白将军,我是云府二小姐云初念。”
萧云祁脸色暗沉,沉默未语。
“抱歉。”白梓桦眸底神色起伏。
云初念笑笑没再多言,告辞后继续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绣品。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白梓桦压低声音质问萧云祁。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两人自幼相识相交,情同手足。
萧云祁对云昭的感情,白梓桦知根知底。
“与你无关。”萧云祁冷声道,径自往前走。
两人不欢而散。
另一边,云初念买了手帕准备回府,却突然眩晕腿软着趔趄摔倒。
手掌磕到碎石上,破皮溢出血渍。
手中新买的帕子也染上了泥泞。
云初念等着眩晕感过去,却觉得胸前涌上一抹灼烧感。
“咳——”一口乌血咳了出来,落在绣帕上触目惊心。
云初念脸色一白,医馆老大夫说过的话又在她耳畔回旋。
中毒已久,命不久矣……
“姑娘,你没事吧?”路旁,有个好心的老妇儒走过来问询。
云初念看着她满头银发,好似看到了远在乡下老宅的祖母。
鼻头一酸,她喃喃道:“祖母,我疼……”
老妇儒连忙搀扶着她站起来,又悉心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仁心医馆就在前面,赶紧去处理伤势,这么好看的姑娘,切莫留疤了……”
闻言,云初念笑了笑,敛去眸底的雾气。
“谢谢您,老人家。”
仁心医馆。
云初念待医侍帮自己包扎了受伤的右手,随后去后院找了拣药的老大夫,让他再给自己开一些治标不治本的解毒药。
至少,让她再多活久一些,能过完今年的乞巧节。
三年前她和萧云祁初次相识于乞巧节灯会之上,她想再陪他最后一次。
老大夫摇头叹气,爱莫能助:“姑娘,是药三分毒,你可要想清楚。”
云初念轻轻点头:“我意已决。”
从医馆出来,她没料到会和萧云祁迎面撞上。
手中的药袋撞落至地,四分五散。
云初念慌忙弯腰捡起,有些手忙脚乱。
“你买药作甚?”萧云祁捡起脚边的药袋递给她,蹙眉问道。
云初念伸手接过,故作轻松道:“一些下火凉茶而已,你继续巡视,我先回府了。”
说完,她转头走出了医馆。
看着她的背影,萧云祁莫名觉得消瘦得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心头一颤,涌上些许不安。
他看着角落处遗漏的一袋药,拾起来朝拣药的大夫走去。
“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