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苏融月沈浮川的书名叫《桃花山下》,小说《桃花山下》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 他果然发现假山后头藏了人。 我踌躇片刻,硬着头皮钻出去。 「啊……是你啊。」 沈大人语气平常,仿佛我俩是在街边遇见,互相问个好似的。 他的视线停在我的药箱上:「有止血的东西么?」...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
他果然发现假山后头藏了人。
我踌躇片刻,硬着头皮钻出去。
「啊……是你啊。」
沈大人语气平常,仿佛我俩是在街边遇见,互相问个好似的。
他的视线停在我的药箱上:「有止血的东西么?」
我缩着脖子点点头。
他招手叫我过去,然后解开箭袖,露出手臂上的刀伤。
伤是旧伤,估计是方才溺人的时候崩开了,渗出不少血。
我强作镇定,奈何手一抖,白色的药粉撒了他满身。
我梗着脑袋不敢动。
他哧哧地笑了片刻,揶揄道:「胆小鬼一个,怎么敢在我府上乱窜。」
我想这是个问句,老老实实作答:「我想跟辅国公偶遇来着。」
空气霎时间陷入一阵死寂。
接着,就看沈大人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你若想找个有权有势的,你瞧瞧我怎么样?」
他笑罢,盘腿支着脑袋问我。
如此轻松的做派,险些让我忘记莲花池底下还躺着个人。
我紧抿着嘴不吭声,他不依不饶地逗弄我,用十分惬意的语调描绘未来愿景:
「到时候我杀人,你递刀,如何?顺便,再教我些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回回弄得一身污糟,也怪烦人的。」
「沈大人说笑了,我对杀人不感兴趣。」
我尽量让自己镇定,收拾好药箱,等待离开的机会。
沈大人「哦」了声,略无趣地捻捻指尖的血,勾唇道:「凡在高位者,有一个算一个,手上就没有不沾血的,你说你想嫁给辅国公,可你一没背景,二没胆识,恐怕他是瞧不上的。」
我大着胆子反驳他:「难道滥杀无辜便是所谓的胆识?」
「滥杀无辜?」
他伸手掐着我的下巴,凑上来,与我鼻对鼻,眼对眼,唇间咫尺。
「如果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给你个机会杀了我,你会觉得自己是在滥杀无辜么。」
他眸子泛着幽光,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望之生畏。
可我这人,偏是越怕越冷静。
我与他道歉:「若为自保,当然不算滥杀无辜,是我口无遮拦唐突了大人,对不住。」
他咋舌,松开我:
「没意思,你都不叫两声让我听听,不怕我杀你灭口?」
「……沈大人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我背着药箱起身,他哼笑警告我:「那你可看好自己的嘴,别让你我闹到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此后,我便常在辅国公府碰见沈大人。
真应了一句『冤家路窄』。
偶尔,他会塞给我些糖果或是点心。
若我推拒,他便笑眯眯地逗我:「吃吧,这些东西,将来都要算成国公爷给你的聘礼,你不必替他省。」
然后等我脸红成猴屁股,一溜烟跑了,就听他在后面笑得开心死了。
于是我学乖了,今日一见面不等他开口,我便自觉摘下他指间的点心匣子。
拱手谢过,走人,潇洒自如。
路上碰到李瑾,估计是来探望老太君的。
阿姐跟在他身边,赐婚后她的穿戴日渐奢华起来,与李瑾站在一起,倒是般配。
她笑弯了眼睛:「……昨日去安国寺上香,给殿下求了康健符,顺便又为伯父求了求官运亨通。」
李瑾点头答道:「你有心了。」
他瞧着气色不错,看来伯父将他照顾得很妥当。
阿姐此时提说官运亨通,便有些暗示的意味。
「毕竟伯父养我一场,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的小事……」
转头她看见我,笑容凝在脸上。
她近日往安国寺跑得勤,我还以为她是为爹娘祈福,为他们求地下安稳。
原来,是为伯父求前程啊……
我咬着后槽牙垂眼让道,李瑾却也跟着停下来。
他摆个臭脸,一看就是要找不痛快的架势:
「孤便说你走得痛快,原来是有人给足了好处,瞧不上东宫了啊。」
我心想我哪里是看不上东宫了,我是看不上你了。
话到底是没说,我嫌浪费唾沫。
李瑾心气儿不顺,视线又落在我手里的点心匣子上。
他继续挑衅:「胆子真大,御赐的贡品也敢偷?」
我攥紧手指,气极反笑:「怎么,我配不上旁人看重?我是阴沟里的老鼠,想要点好东西只能去偷去抢是吗?」
他面色一滞,轻咳着放缓语速:
「孤、不是那个意思,御赐的东西便是旁人赏你你也不该拿,免得多生事端。」
不知情的人听着,还当他是关心我呢。
我不免冷笑。
阿姐迎上来,与我使眼色道:「融月,还不谢过殿下周到,这东西还是交给阿姐,阿姐替你还回去。」
她探手覆在我提着匣子的手背上。
「阿姐,我的事,不必你总来为我做主。」
我憋着一肚子火,用力抽动胳膊,谁知阿姐突然松手,我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去。
摔到我不要紧,但御赐的匣子若是摔碎了,少说我也得受顿皮肉之苦。
我下意识追着它,狠狠摔到地上蹭破了手皮,匣子也磕烂了角。
「融月,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阿姐好像笑了,待我看仔细,她脸上的担忧又不似作假。
「殿下,融月她不懂事,请您轻饶……」
她话没说完,李瑾已两步走到我面前,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我误会他要踹我两脚。
我缩起肩膀闭紧眼睛,却被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来,撞进他的怀里。
炙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颊上,李瑾瞪着眼训我:
「几块破点心摔就摔了,管它做什么!」
方才还说御赐的点心贵重无比,这会儿就变成几块破点心了。
他举着我的手查看伤势,恍惚间让我想起领旨那日,他对阿姐也是这般温柔。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气他朝三暮四,气他用情不专。
但是生气归生气,我方才在慌乱中握住他的手腕,便发现他的脉相乱得离谱。
我在他腕上摸索,他自觉失态,于是不耐烦地抽回手背到身后,臊着脸骂我:「男女有别,孤看你是色迷心窍丢了魂了!」
转脸对阿姐道:「她不领你的情,日后你也少管她,总有她摔跟头长记性的时候。」
罢了,一甩袖子绕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