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楚辰正要回云巍殿小憩片刻,等候多时的女官走上前来:“陛下,这是封后大典的章程,请陛下过目。”楚辰一把推开折子:“去回了她,太后新丧,不宜操办喜事,封后大典推迟。”“是,陛下。”女官领命前去回禀。蒹葭宫。...
他守着季安宁的尸首一夜未眠,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早朝过后,楚辰正要回云巍殿小憩片刻,等候多时的女官走上前来:“陛下,这是封后大典的章程,请陛下过目。”
楚辰一把推开折子:“去回了她,太后新丧,不宜操办喜事,封后大典推迟。”
“是,陛下。”女官领命前去回禀。
蒹葭宫。
虞音在宫人的伺候下再次试起凤袍。
她心情愉悦,在铜镜前转了个身。
如今季安宁一死,再也无人能阻碍她入主凤仪宫了。
前来传话的女官瑟瑟走入殿内:“娘娘,陛下有令,太后新丧,封后大殿推迟……”
笑容忽的僵在脸上,虞音咬着牙开口:“你说什么?”
“陛下有令,太后新丧……”
女官话未说完,铜铸的香炉当头飞来,她被砸得头破血流昏死在地。
铜镜中映着虞音狰狞的面容,为一个死人推迟封后?!
身上那件凤袍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话!
蒹葭宫。
楚辰来时,虞音正端坐在案前。
案上备好了两杯茶水,似是早料到今日的局面。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妾?”虞音面上笑着,语气却是颤的。
“季安宁与你无冤无仇,究竟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痛下毒手?”
他嗓音中淬满了寒霜,分明是极可怖的语气,虞音听来却是连连发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付出与情意视而不见!”
“我是太傅之女!她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女子,凭什么我要如此羡慕她?你知不知道,当你们恩爱两不疑的时候,我嫉妒的都快发疯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楚辰胸膛剧烈起伏,“就因为你的嫉妒,蹉跎了我与她的一生!你可知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虞音眼底一片清明:“楚辰,我明白你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季安宁,我也知道你娶我是为了报复她……”
“你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继续骗我,利用我好不好?我付出了这么多,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我不甘心……”
楚辰猛地掐住虞音的脖颈:“事到如今你还在做梦!她尝过的苦楚,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在你身上!”
直到被拖进暗室之中,虞音仍抱有一丝幻想。
二十五载的相识相伴,楚辰怎会忍心对她下狠手?
烙铁在炭火中烧得“噼啪作响”。
暗室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袭玄袍的楚辰走入不见天日的内室。
她梨花带雨的望着他:“阿辰,我知道错了,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楚辰置若未闻,拿起烧红的烙铁,步步向她走来:“先报你放火之仇吧。”
直到滚烫的温度逼近面颊,虞音才终于崩溃:“不要!阿辰,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冷冷勾唇:“你给了安宁求饶的机会吗?又可曾放过她吗?”
“滋啦”一声,惨叫声响彻暗室!
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虞音的鼻腔,心中的痛比脸颊的痛更甚。
不待她缓过这口气,两名暗卫将她架起,扔进了冒着白雾的冰桶之中。
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虞音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魂魄都随着白雾散去了。
白雾后传来楚辰阎罗般的嗓音:“给朕仔细看着,务必让她在里面泡足一个时辰!”
“是,陛下。”
听着楚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虞音早已神志不清,口中却还喃喃说着:“阿辰,别走……”
楚辰踉跄着朝玉明殿而去。
途径昔日桃林之时,楚辰不敢抬眸看光秃秃的园子。
那日他下令,宫中不可留下一株桃树。
也就是那日,季安宁死在了暴雨中的桃树下。
他此刻心痛到呼吸都停了,只能落荒而逃。
玉明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负责重建的宫人正在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