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若沁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是。”一时谢若沁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腹部的伤处的确很痛,然而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起,从小到大,他不知遇过多少次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一次,也并非有多么特殊。
他靠在树干上,四处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株野草,跟谢若沁道:“那个草药可以止血,你去四周采一些回来。”
“是。”
一时谢若沁采了一堆草药回来,按照他说的嚼碎了,又解去他的袍衫、里衣,直到他的上身完全裸露出来。
还没来得及害羞,谢若沁先被那一片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眼眶。
那只短箭,已经大半射入了萧淮安的右腹,只有短短的一截露在外头。
伤口的四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瞧着骇人无比。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臣命如草芥,您怎能以身犯险来救微臣呢?”谢若沁哽咽道。
眼前的人儿,凤眸微红,语音颤抖,又是自责又是愧悔,那盈盈欲泣的模样,让萧淮安看得喉咙都紧了起来。
他一下子觉得,能得她如此担忧,今天受的这伤是值了!
他深吸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即便是普通的百姓在朕眼前遇险,朕亦会相救的。更何况,是谢卿。”
谢卿、谢卿……
明明是以往听了两三年的名字,每次听到时,都只有惧怕与惶恐。
而是此刻,谢若沁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如同擂鼓一般在震个不停。
这心跳的感觉,分明不是害怕,而是……心动。
“皇上……”她微微咬唇,垂首不敢看他,只露出一截红透的脖颈,在暮色中如晚霞般醉人。
明明是个男子,可是此刻她做出这般类似于女子般害羞的情态来,萧淮安竟也不觉得违和,只觉得甚美。
一时心旌摇曳,萧淮安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若沁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淮安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若沁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若沁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若沁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淮安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淮安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若沁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