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的宾利在马路上疾驰,一路朝着秦家别墅的方向驶去。秦家别墅内,莫婉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贵妇人姿态,平静优雅,手上提着一杯咖啡,时不时轻抿一口。门外引擎声越来越近,李伯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了一句,“老夫人,二少爷回来了。”莫婉茹神色未变,垂着眸再轻抿了一口咖啡。秦隽好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阴沉气势。他充满沉痛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嗓音干哑的有些吓人,“为什么要那样对沈遂意?”莫婉茹用力将咖啡杯放桌面上一放,神色冷凝难看,“你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来质问你的母亲吗?”“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忍心伤害一个你儿子深爱着的女人呢?你知不知道你每伤她一分,我的心就痛一分。”“你深爱她?”莫婉茹脸色大变,她倏然站了起来,怒瞪着自己的儿子,“她害死了你的哥哥,你居然还说你深爱她?你这样对得起你哥吗?!”...
沈遂意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秦隽。
他居然都知道了。
她的眼睛一阵酸涩,泪水瞬间上溢,沿着眼角滑落,浸染了洁白的枕头。
沈遂意无措地侧过头,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明明有无数机会说出自己的病情,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对你说出那些违心的狠话,却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辩解?沈遂意,你这是把我至于何地?”
沈遂意的胸口隐隐作痛。
她紧紧咬着嘴唇,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要怎么说?我能说什么?说我不是还是秦祁哥哥的凶手,只是当时发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不无力么?”
泪水不停地掉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仍然固执地看着秦隽不愿移开。
“就算当时我确实发病了,可我也的确是见死不救,归根结底,秦祁哥哥的死,跟我有直接关系。”
秦隽眼睛猩红,怒不可遏地低吼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是么?”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那只能是我。”
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顷刻间如火山爆发,秦隽感觉自己要疯了。
“你以为你把一切罪责都担下,我就开心了么?我恨你恨了整整两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恨错人了,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
沈遂意流着泪摇头,神情悲戚。
“你没有恨错人,你应该恨我,生病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秦祁哥哥都是因我而死,这就是事实。”
痛到极致反而笑出声来,秦隽被悲痛充斥的双眸猩红得像要滴出血。
“让我恨着你,然后你呢,你要怎么办?你要带着所有人的恨意过一辈子吗?”
“不会。”沈遂意擦掉脸上的泪,悲戚的脸庞神情恍惚,“我很快会忘掉,不仅是这个,不久的将来我会把一切都忘掉,包括你。”
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忘记怎么呼吸,她咬了咬牙,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阿隽。”
她唤了他乳名。
“其实在我们彼此折磨的两年里,我对你的爱早已消磨殆尽,如今的我,不爱你了。”
她轻飘飘的两个字,“不爱”,却宛如一把打磨锋利的刀,一刀穿透了他的心脏,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剧痛,她又立刻将刀抽了出去,瞬息之间她就妄想杀死他们之间的感情。
“两年来,我眼看着你身边的位置被各种各样的女人占据,一开始我还会觉得委屈,愤怒,后来慢慢的竟也习惯了,看着你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我已经生不出任何情绪,那时我就知道,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跟那些女人只是做做样子给她看,故意气她的,但每次看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听着她对自己一声声的指责,秦隽忽然觉得很无力。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些幼稚又愚蠢的行为。
沈遂意伸手解开脖子上的三叶草项链,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秦隽送她的定情信物。
因为珍惜,这些年她一直带在身上从未摘下。
她想将项链解下,但因为右臂受伤不能动弹,她只能用一只手解,有些费劲,弄了好一会,才勉强解了下来。
她将项链捧在手心,伸到秦隽的面前,脸上透着一种决绝。
“当初你送我这条项链时,我开心好久,夜里睡觉我都要捂着它,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珍藏,现在我们之间的缘分到头了,我把它归还给你。希望你可以尽快从悲伤中走出来,以后找到一个彼此喜欢的,一起好好生活。”
秦隽深深的凝视着她,看着她手上拿着的项链。
“好好生活……你觉得,我还可以好好生活吗?”
曾经以恨的名义垒起的一堵堵高墙,就在这一刻全面崩塌。
她说希望他可以好好生活,可她没说,怎么样他才能好好生活。
两年来他一直靠恨她活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
他拉着她在地狱里,挣扎沉沦。
痛吗?
当然痛。
可那样起码可以苟活着。
如今她们突然告诉他,她也是受害者,是他恨错了人。
那他该怎么办呢?他要怎么收回这两年对她的错恨与伤害?!
他现在不仅失去了哥哥,还彻底失去了他的爱人!
秦隽的眼睛猩红可怖,发出犹如困兽般的嘶吼,悲戚凄厉,他拎起桌面的水杯狠狠砸向了墙壁,巨大的声音颤人心房。
他什么也没再说,也没有拿那条三叶草项链,只是像行尸走肉一般,拖着他高大的身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水杯碎了一地,如同沈遂意那颗被揉得粉碎的心,支离破碎。
沈遂意看着手中的三叶草项链,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溢满了痛苦和万念俱灰。
“阿隽……阿隽……”她将项链捂在胸口处,一声又一声低吟着阿隽这个名字,声音悲怆而绝望。
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入骨髓。
可在得知自己生病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的爱,只能到此为止了。
……
名贵的宾利在马路上疾驰,一路朝着秦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秦家别墅内,莫婉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贵妇人姿态,平静优雅,手上提着一杯咖啡,时不时轻抿一口。
门外引擎声越来越近,李伯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了一句,“老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莫婉茹神色未变,垂着眸再轻抿了一口咖啡。
秦隽好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阴沉气势。
他充满沉痛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嗓音干哑的有些吓人,“为什么要那样对沈遂意?”
莫婉茹用力将咖啡杯放桌面上一放,神色冷凝难看,“你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来质问你的母亲吗?”
“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忍心伤害一个你儿子深爱着的女人呢?你知不知道你每伤她一分,我的心就痛一分。”
“你深爱她?”莫婉茹脸色大变,她倏然站了起来,怒瞪着自己的儿子,“她害死了你的哥哥,你居然还说你深爱她?你这样对得起你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