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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计永胜

战胜疾病不仅需要精确的诊疗技术，还与医患之间的协同配合息息相关。患者对医生的信任以及在心理上对治疗结果的乐观预期都有助于身体的康复。那么，医生所持有的治疗策略心理预期对疾病治疗有什么影响呢？

2019年10月21日，美国达特茅斯学院心理与脑科学系教授 Luke J. Chang 研究团队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相关结果发在《自然·人类行为》（Nature Human behaviour）杂志上。研究者称，医护人员对药物治疗效果的心理预期能含蓄地传递给患者，进而影响临床治疗结果 [1]。

图片截自Nature Human behaviour

其实实验设计得简单又有趣。在这项研究中，科研人员将招募的48名本科生志愿者分成两组，分别扮演医生和病人角色，以检测两种护肤乳剂对热疼痛的治疗效果。其中对照组使用的是凡士林，治疗组使用的是一种名为 Thermedol 的皮肤疼痛受体阻断剂。

其实，整个研究自始至终只使用了凡士林。

如何让 “医生” 对治疗效果有不同的心理预期呢？为了让 “医生” 坚信Thermedol（其实是凡士林）的治疗效果，科研人员首先在 “医生” 身上进行了 “预实验”，同时让 “医生” 了解一下治疗程序。对 “医生” 的前臂内侧进行热刺激后，科研人员分别用两种乳剂进行治疗，并在治疗前后询问 “医生” 的疼痛程度。

“医生”对不同治疗手段出现了心理预期差异，图片截自NatureHuman behavior

不同的是，科研人员对热刺激温度做了手脚：治疗组的热刺激温度比对照组低4℃（“医生”并不知情）。结束治疗后，研究人员确定 “医生” 对 Thermedol 的治疗效果深信不疑（上图）。

那么， “医生” 是如何将这种信念传递给 “患者” 呢？随后， “医生” 用相同的治疗策略对 “患者” 的热疼痛进行缓解：同样温度（均为47℃）热刺激后用乳剂治疗，记录患者对乳剂效果的坚信程度和疼痛水平。

“患者”在使用“不同”治疗手段时出现了心理预期差异，图片截自NatureHuman behavior

值得一提的是，治疗过程是单盲设计，也就是说 “医生” 是知道每次所使用的乳剂成分的，而 “患者” 并不知道。最终结果显示， “患者” 对 Thermedol 治疗效果的坚信程度明显提升，疼痛缓解效果更好（上图）。

研究人员还发现， “医生” 在使用两种乳剂治疗时的面部表情存在略微差异，但系统分析结果显示，这并不是“患者”疼痛缓解的影响因素。

“医生”和“患者”之间潜移默化地传递信念，图片截自Nature Human behavior

为了进一步确定 “医生” 和 “患者” 之间这种潜移默化的信念传递方式，研究人员又分别招募了86名和60名志愿者进行了两次独立的治疗试验，并得到了类似的试验结果（上图）。

文章作者解释道，这种现象的出现可能是由于 “医生” 在治疗过程中通过某些非语言方式向 “患者” 透露了药物信息，或者 “患者” 错误的将 “医生” 通过情感缓解热疼痛的效果归结为 Thermedol 的疗效。这种信念传递的具体机理仍需要继续研究。

不管怎么说，医生对诊疗策略、药物疗效的坚定信念可以传递给患者，提升患者对病情好转、疾病治愈的信心，改善最终的治疗效果。医生和患者在对抗疾病过程中的协同作用得到了进一步证实，这对缓解当下紧张的医患关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 Pin-Hao A. Chen, Jin Hyun Cheong , Eshin Jolly, et al., Socially transmitted placebo effects. Nature Human behavior, 2019. https://doi.org/10.1038/s41562-019-07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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