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科学》官网报道了一则令人担忧的新闻。通过分析几年前的数据，科学家们找到了两种可以感染人类的全新冠状病毒。

这个结果并不能说是完全的意外。过去20年里，多种冠状病毒在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引发了多场健康危机，新冠疫情是其中影响最广泛的例子。虽然新冠病毒只是已知能感染人类的第七种冠状病毒，但科学家们毫不怀疑我们还能找到更多。

“我认为我们研究得越多，就会找到越多跨物种的冠状病毒。”冠状病毒专家Stanley Perlman教授评论道。

在新冠疫情爆发初期，杜克大学医学院的Gregory Gray教授也想到了这一点。在新冠病毒之外，有没有其它冠状病毒可能感染人类，引起另一场爆发呢？

为此，他让他的研究生Leshan Xiu开发一种全新的检测工具，能探测到所有冠状病毒的存在。这当然包括已知的冠状病毒，但也包括其它未知的冠状病毒。

开发出这种工具后，研究人员们对多个不同的样本进行了分析。其中一些样本来自2017年到2018年期间，马来西亚砂拉越邦（Sarawak）医院收集的肺炎患者病例。在301个样本里，有8个样本检测出了一种全新的犬类冠状病毒。

这个发现让他们感到惊讶，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发现犬类的冠状病毒还能感染人类。为了确认他们的发现，研究人员们把患者的样本送到了俄亥俄州立大学专门研究动物冠状病毒的专家Anastasia Vlasova教授处。专家确认了他们的发现，并成功培养出了这种犬类冠状病毒。

▲基因组分析表明这种冠状病毒发生过遗传重组（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后续的基因组测序发现，这种冠状病毒有过反复的基因序列重排，可能曾感染过猫和猪。考虑到这些样本都来自马来西亚传统村庄，环境中有许多动物，它们也可能直接从狗传染给人。这种传染能力可能来源于这种冠状病毒出现的一种删除突变。这个特定的突变不存在于任何已知的犬类冠状病毒中，但在人类的冠状病毒里能观察到它的存在。

“在SARS冠状病毒曾观察到非常类似的突变，刚能感染人类的新冠病毒也有类似的突变。” Vlasova教授评论道。专家们认为，这个突变与动物冠状病毒感染人类有关。

值得庆幸的是，研究人员们认为这个冠状病毒还没有学会如何有效地感染人类，因此还没有学会人与人之间的传播，也还没有引发大规模的疫情。

另一个冠状病毒则来自一篇预印本论文的报道（已投稿给同行评议的杂志）。佛罗里达大学的科学家们发现一种猪的冠状病毒可以感染人类。在2014-2015年间，3名海地儿童的血清里发现了猪冠状病毒存在的证据。这些血清样本在移入猴子细胞后，可以顺利培养出相应的冠状病毒。

这个研究结果更令人惊讶。无论是新冠病毒，还是之前造成严重疾病的其它冠状病毒，都是beta冠状病毒。而猪的冠状病毒属于另一个类型，即delta冠状病毒。除了猪以外，过去人们以为它只会感染鸟类。

综合来看，这两项研究结果表明动物疾病对于公共卫生有着重要意义。在人类冠状病毒疫苗之外，我们也有必要研发动物的冠状病毒疫苗。此外，对于人类和动物混居的地区，我们也有必要对新发肺炎进行密切的监测。这些冠状病毒会一步步学会如何感染人类。在它们掌握秘诀之前，我们需要把它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参考资料：

[1] Anastasia N Vlasova et al., (2021), Novel Canine Coronavirus Isolated from a Hospitalized Pneumonia Patient, East Malaysia, Clinical Infectious Disease, DOI: https://doi.org/10.1093/cid/ciab456

[2] John A. Lednicky et al., (2021), Emergence of porcine delta-coronavirus pathogenic infections among children in Haiti through independent zoonoses and convergent evolution, medRxiv, DOI: https://doi.org/10.1101/2021.03.19.21253391

[3] New Coronavirus Detected In Patients At Malaysian Hospital; The Source May Be Dogs, Retrieved May 20, 2021, from https://www.npr.org/sections/goatsandsoda/2021/05/20/996515792/a-newly-identified-coronavirus-is-making-people-sick-and-it-s-coming-from-dogs

[4] Two more coronaviruses can infect people, studies suggest, Retrieved May 20, 2021, from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1/05/two-more-coronaviruses-can-infect-people-studies-sugg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