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溪拿着保镖递来的筷子,吃了整个,嚼了几下,突然顿住…
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神色,还是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
他的一番心意,陆冉溪并没有辜负。
因为除了吴妈之外,还没有人给她做过饭…
陆冉溪将粥还有糖酥肉全都已经吃完,剩下的栗子糕,可以晚点再吃。
人家提着东西来,她也不能让他空手回去。
陆冉溪就把自己闲来无事做的点心饼干,让他带些过去。
想着这些,他应该是能吃的。
等人走后,陆冉溪捂着胸口,快速地跑去了厕所,漱口,给自己灌了不少的水。
她应该庆幸,只有几块的糖酥肉,而不是一整盘。
要不然,她会因为食物中毒,还要在医院里再待上十天半个月。
陆冉溪刚从厕所出来,已经离开的保镖,打着电话,“是的,冉溪小姐,已经吃完了。”
保镖又将手机,转递给了陆冉溪,“少爷,有话跟你说。”
陆冉溪接过电话,“喂…你…你好…”
“抱歉。你…还好吗?”
声音温润,在耳边如沐春风般,富有磁性地好听。
陆冉溪紧张地抓紧了衣摆,强忍着胃里不适,“我没事…其实你不用道歉的,你能亲自下厨我真的已经很受宠若惊了,还从来没有人给我做过饭,真的…很谢谢你。”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外,手搭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此时病房外,一对男女靓丽的身影走在医院走廊上,姿态亲昵,十分地养眼。
“顾大哥,冉溪会不会已经吃过了!”白玉书挽着顾沉的手臂而来,手里捧着一束花,比较重的保温盒里提在顾沉手里。
顾沉:“不会。”
自从白玉书受伤后,就从学校里搬了出来,在家休息了很久。
今天顾大哥难得休息,白玉书就缠着他出去玩,顺便来医院看看冉溪。
一直憋在家里,肯定会憋出毛病。
这么久,他们很少来,大部分都是吴妈过来。
他们还特意地让吴妈做了不少菜,带来医院。被吴妈照顾了这几个月来,白玉书原本清瘦的脸上,有了点婴儿肥。
这次出来,白玉书还特意打扮了番,素然的脸,没化妆,扎着麻花辫,辫子搭在肩膀上,穿了身浅色的齐膝短裙,走在他身边,在外人看来不像是情侣,像是叔叔跟侄女儿。
两人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了屋内多了个陌生人。
要不是看见阳台外那道熟悉的身影,白玉书还以为是进错了病房。
陆冉溪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外的身影,心头划过一抹慌乱,了了的说了句:“好啊,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点心我就多做一份,就给你送过去。等会儿你要是有忌口的,可以发消息告诉我就可以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会喜欢。”
“那我先挂了,我哥哥来看我了。”
“好。”
陆冉溪挂了电话,走出阳台,将手机还给了他,“麻烦了,让你重新跑一趟。”
“应该的。”
他离开,陆冉溪才将视线落在顾沉跟白玉书身上,目光淡然,没有什么情绪,就连嘴角勾着的笑,都是应付的敷衍,“哥哥,玉书姐,你们怎么来了?”
白玉书见他不语,心里有些忌惮着上前,将手里的康乃馨送给她,“冉溪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最近有模拟考,一直在刷题,还有顾大哥…下班也很晚,希望你不要介意。”
陆冉溪抱过花束,嘴角露出微笑,“没关系,再过两天,我也能出院了。谢谢你们,这次能来看我,我去给你们倒水。”
陌生带着疏离的语气,对待的像是不是很熟悉的客人。
“不用了,我跟顾大哥一会儿就走,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感觉到目光那炙热视线,陆冉溪尽量地不去看他,无所适从地将垂落的碎发,撩到了耳后,“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你还没吃饭吧!顾大哥带了吴妈做的饭菜…”
门外突然吹来一阵风,将桌上的画纸吹得到处都是,陆冉溪赶紧跑过去,用画板将其余的画压住。
一张素描画,飘到了顾沉的脚边,他弯腰捡起,画里是个男人。
不止这一张。
顾沉倏然开口:“在医院这些天,你就做这些?”
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的不悦。
陆冉溪捡起,拍了拍画上的灰尘,“不知道做什么,就随便画了。”
白玉书看了眼,“这个男人是冉溪喜欢的人吗?”
喜欢?
他吗?
现在的陆冉溪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惨痛的教训,对她来说一次就够了。
陆冉溪解释说:“他是我在医院新认识的朋友,闲着没事,就让他当我的模特。”
白玉书注意到了那桌子上,都是关于素描的书籍,还有一套画笔。
顾沉:“快高考了,你就看这些?”
第67章 他们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吗?
不做这些,她还能做什么?
她的未来,他们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吗?
有股气就压抑在她的胸口,陆冉溪不知道怎么去发泄,手指用力掐进了手掌心,敛着眸子没有说话。
白玉书感觉到病房里压抑的气息,是从顾沉身上散发出来的,连忙缓解笑了笑说,“顾大哥,我们不是买了电影票吗,快到时间了吧?再不走的话,就要迟到了。”
她对着顾沉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白玉书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深爱顾大哥的冉溪,突然对顾大哥变得冷漠,有时候更是恶言相向。
生气的顾沉,有的时候,连她都害怕。
顾沉撕了她的画稿,眸光幽然泛冷,“不思进取,三个月的教训,还没吃尽苦头?”
白玉书赶紧拉着顾沉离开。
两人走到门口,陆冉溪捡起地上被撕掉的画,“顾沉…”
他们在门口停下脚步。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你也…别再管我了成吗?你们要我做什么,我真的已经妥协了。不管去帝都大学也好,还是大学毕业就结婚…”
“剩下的三年,你能不能别再插足我的事?”
他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擅自做主的撕毁她的画?
顾沉,我们之间除了那些微不足道的亲情,其余已经什么都不剩下。
他们走之后,屋里只剩下最后那片寂静。
这算不算跟顾沉彻底撕破了脸。
像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为什么还要在怕他?
陆冉溪将保温盒里的饭菜全都吃的一干二净。
可是没想到的是。
半个小时,又有人送了饭菜过来。
他怕她饿着,就从别的餐厅定了饭菜过来。
陆冉溪已经吃的很饱了。
拿着勺子的手,机械的往嘴里送。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去发泄,陆冉溪就开始暴饮暴食,好像只有这样,让她不再去多想。
她本就吃的不多,现在吃了平时食量的六倍。
护士进来给陆冉溪换药时,听到了洗手间里的声音。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护士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瘫软在地上的人。